游廊上不时有其他包厢的客人经过,说话不方便,隔壁包厢空着,灯没开,这间是娄维锡特意预留,以备群里的哪个人临时约局。
他推门进去,“妈,您什么事儿,咱电话里说。”反手关上门。
廊上的灯光从格栅窗照进来,足够亮堂,他懒得再去开灯。
母亲:“吃顿饭,电话里怎么吃?”
商韫不吱声,母亲大概又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
相亲是不可能去相,应酬结束他得去大哥那里一趟。
母亲预判道:“你不用去找你大哥,他这回帮不了你。”
“……妈,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我对婚姻真不感兴趣,三人行我倒是可以。”
“商韫你混蛋!”
商韫并不想惹母亲生气,索性沉默。
“明早七点钟,我和你爸等着你一起吃早饭!”
不等他说话,母亲下完最后通牒直接切断。
商韫揉揉额角,不知父母为何如此执着他的婚事,身心俱疲坐了片刻,他刚要起身,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压制又极其愤怒的声音——
“哥,你到底想干嘛!”
“桑与你能不能分点场合,有事回家说,我正应酬。”
“我等不了!!我刚去你家给你和嫂子送东西,管家说,你和嫂子……你们早分居搬出去。”
“因为时秒是吗?你知道时秒喜欢你,你就放不下了?”
包厢内的商韫:“……”
他手已经靠在门上,打算出去,他没有偷听人家说话的癖好。
可现在怎么出去?
时秒喜欢叶西存,叶西存知道后要离婚?
他刚才就应该把灯打开来,这样他们兄妹就不会选在这间包厢的门口对峙。
一门之隔的游廊上,叶桑与抓着哥哥的胳膊,眼里带着泪花,怒目而视。看到他们曾经温馨而如今空荡的婚房,那一瞬,她脑袋空白一片,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连管家都不再帮着刻意隐瞒,看来他们没有回头的可能。下班高峰期,路上太堵,车半晌不动,她于是下车挤地铁过来,一分钟都等不了。
“哥,你为什么不珍惜你现在的生活,时秒哪点值得你这么做?”
“跟她没关系。”
叶西存拍拍妹妹的脑袋,拿开她的手,“先回去,我还有事,晚上回家再说。”
叶桑与再一把抓住他:“你对得起嫂子吗?”
难怪自己生日那晚,嫂子没来,看来那时候他们就在闹离婚。
叶西存:“我和她,没有谁对不起谁之说。”
他不再多言,沉声道:“桑与,这是外面,天大的事回家再说。”
叶桑与见哥哥动怒,愤愤松开人。
包厢内,商韫如坐针毡,终于把门外两兄妹盼走。
深吁口气,他揉揉鼻梁,这叫什么事儿。早上他还揶揄闵廷,时秒是看在叶西存面上才亲他,晚上给他一个晴天霹雳。
手机振动,闵廷:你人呢?
商韫:就来。
又坐了片刻,确定门口无人,他做贼一般轻轻拉开门,然后还又左右看了看,整条游廊上都没人。
从小到大,从没这么猥琐过,或许用词不恰当,但此刻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偷听到人家秘密的代价。
“去哪儿了?”进包厢被人问道。
人来齐,只差他。
商韫:“接了一个电话。”
整晚下来,他不是想去看闵廷就是想去扫一眼叶西存。
席间,闵廷同叶西存碰了一杯,叶烁冲他加入盛时科技,场面上感谢一下。家里的是是非非,关起门解决,总不好让外人看笑话。
闵廷的高脚杯中红酒不多,他一口闷掉。
今晚桌上的桌花有紫有红,老板娄维锡自称俗人一个,喜欢姹紫嫣红,喜庆热闹。
叶西存在桌花的另一侧,两人除了敬酒,无需越过桌子说什么。
盛时科技的第二轮融资,商韫主动提出领投。
闵廷端起水杯还没来得及往嘴边放,瞧向对方,今晚商韫约他过来,意思再明显不过,希望他们京和集团继续领投,这是唱得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