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他眼里,男子纨绔可?以,本性不?坏就行,至于沾花惹草也不?过男子本性罢了。”
男人最会理解男人了。
水琮虽不?觉得男子纳妾有?和?过错,但也觉得珍妃的继母恐怕也不?是个好的。
怨不?得珍妃从始至终指望的都是隔房的堂兄和?那个嫡亲的兄长了。
水琮爱怜地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
阿沅见气氛正好,便将早上请安发生的事?告知了皇帝。
皇帝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坐直了身子:“你?是说……那几个答应的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是,臣妾也只是早晨看着她?们几个面色不?好,想着是不?是来请安的路途太过遥远,叫她?们累着泪,尤其赵答应,您是没瞧见,那可?真是汗如雨下,臣妾怕她?失态,还叫金姑姑带她?去梳洗了一番呢。”
阿沅本就不?是后宫之主?,今日听?说即将迎娶中宫,她?便更不?会插手过多。
便是想要宫权,也得等到这些麻烦事?儿都处理了再?伸手。
她?直觉这是一件极麻烦的事?情。
“赵太医怎么说?”
“赵太医也觉得蹊跷,只是暂时没什么头绪,臣妾想着,或许陛下可?以先找几个太医去几位答应殿内查看一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尤其这人的症状还有?轻有?重的,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
水琮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次日下了朝便将赵太医请了过来,只可?惜正如阿沅所?说的那样,赵太医也是毫无头绪,他如今虽说已经坐到了院判的位置,医术高超,但世界上依旧有?许多疑难杂症需要他去攻克。
譬如阿沅的[麝香癣]、譬如几位答应的奇怪病症,还譬如……保龄侯爷史鼏的心肺脆弱。
是的,保龄侯□□的挺过了年?,挺到了自家闺女过百日。
只是眼看着身体?愈发消瘦,他是真有?些挺不?下去了。
贾母得知消息后,立刻带着王夫人还有?新进府的大儿媳刑氏到了保龄侯府,当看见床上躺着的,瘦骨嶙峋的史鼏时,再?也忍不?住地老泪纵横。
“鼏哥儿,你?想想文氏还有?湘云,她?们母子一个缠绵病榻一个尚在襁褓之中,你?就当真这么狠心,将她?们抛下离去了么?”贾母拉着史鼏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她?这次哭的是真心实意的。
因为史鼏都快死了,宫里的人脉却一点儿都没想要交出来的意思,这怎么可?以?
贾母是心疼这个侄子的,但更多的,还是为了史鼏手里的东西,所?以她?这次来不?仅带了两个儿媳妇,还将贾元春带来了。
“元春,快给你?舅表伯父倒杯水来。”贾母趁机将贾元春领到史鼏跟前来。
贾元春倒了杯水聘聘袅袅地走到了床边,看着贾母抻着史鼏的身子给他喂水,见史鼏的目光终于落到自己身上,才盈盈行了一礼:“表侄女见过舅表伯父。”
史鼏上下打量了贾元春一番,才虚弱地开口:“快免了礼。”
贾元春直起身子,垂下眼睫,瞧着便是端庄娴雅的模样。
“我这屋里药味儿重,仔细熏着表侄女儿,快叫她?先出去吧,莫要过了病气。”说着,用帕子掩唇狠狠咳嗽了几声。
贾母哪里舍得荣国?府未来的希望被传染了病气,赶忙就叫贾元春出去了。
屋子里只留下姑侄二人。
贾母问史鼏:“如今人也瞧见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不?是姑母吹嘘,你?表侄女儿这品貌满京城都是少有?的,如今陛下正是少年?慕艾之时,若你?能支持入宫,宫里再?有?珍妃帮衬,再?加上荣国?府的家世,咱们元春便是贵妃娘娘都做得,你?又有?什么可?不?放心呢?”
至于史湘云……
“湘云乃是老身的侄孙女,难不?成老身还能不?疼她??你?放心,日后便是老二一家子不?喜,老身也会经常将她?接到荣国?府去小住。”
若阿沅在这儿就要吐槽了,原著里确实经常将人接去小住了,只是却和?贾宝玉从小便住在一个屋子,丝毫不?顾及人家女儿家的名声,若是史鼏能够活过来,怕是拎着刀打上门去都有?可?能了。
史鼏一直听?着却说出一句点评贾元春的话。
他刚刚自然也是将贾元春看在了眼里,只是……却觉得,贾元春这样的女子进了宫,恐怕并不?会太得陛下的喜爱。
只因这样的女子太多了。
几乎京城勋贵家的姑娘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虽说面容端庄,富有?才情,可?男人最懂男人,这样的女人只适合做正妻,做不?偏不?倚的菩萨,是不?适合做妾的。
可?偏偏……贵妃再?尊贵,也只是个妾。
既然是个妾,就该像个妾,而?贾元春……着实不?像个妾,而?且,贾元春的眼睛太清明了,哪怕垂着眼睑,他依旧从里面看见满满的冷清。
这样的人,工于心计,算计得失,不?会因为低谷而?气馁,也不?会因为得势而?张狂,但会在别?人低谷时放手,在别?人得势时攀附。
总之,他是不?喜欢这样的性子的。
他相信,陛下也不?喜欢。
只片刻,他脑海中的思绪便百转千回起来,放下掩唇的帕子,史鼏笑的有?些凄凉:“姑母如今又何必与侄儿说这些,前些时候,八皇子过继给了北静王爷,太妃娘娘闹得有?些荒唐,老圣人亲手拔了太妃娘娘手里的钉子,侄儿也跟着损失了不?老少的人,如今便是侄儿愿意将名册给姑母,那些人是否还活着,侄儿也都不?知晓了。”
说完,他低头看向自己干瘦的手:“自开了年?,侄儿便再?没去上过朝,如今在宫里也是两眼一抹黑。”
“不?怕姑母笑话,之前来联系侄儿的小马内监都好久没来侄儿府上了。”
贾母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老圣人不?是极宠太妃娘娘么?怎会突然朝着太妃娘娘下手呢?”
贾母不?仅脸黑史鼏的不?识好歹,还脸黑甄太妃出事?都是三月初的事?了,她?竟到了四月才从史鼏口中得知此事?,这怎能不?叫她?烦闷?
朝堂中没个男人站着,消息便滞后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