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思考着不过去的借口,正要再打字,手机突然自动关机了。
她烦得将手机往旁边一扔,拉过被子蒙住脑袋,连喝粥的心情都没了。
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早已习惯了独自承受痛苦,倒也觉得无所谓。
正当又要迷迷糊糊睡过去时,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孟璃迟疑,随后第一反应便是————该不会刘玉琴来了?
可想了想,刘玉琴那儿应该有备用钥匙。刘玉琴也只会撬门,哪里会敲门。
这时,门又被轻敲了两声。
孟璃连忙起身,虚弱地喊了一声:“来了。”
趿拉着拖鞋,慢慢吞吞走过去,拉开门,“谁啊”
伴随着门缓缓打开,她的尾音忽然戛然而止,呆楞在原地。
感应灯应声而亮。
靳时跃就站在门口。
他像神明降临人间,出现在,于尘埃之处。
“你…你怎么…”
他身后是杂乱无章的楼道,迈过陈年已久的防盗门,强势地闯入,她破败不堪的世界。
她听见他说:“我的太太不回家,是想让我结婚第一天就独守空房吗?”
乌托邦
◎就想伺候你,行不行◎
孟璃总觉得这一切是自己的幻境。
莫不是她疼得已经出现了幻觉?或者自己压根儿就还没从睡梦中醒来,现在正在做梦?
直到下一秒,楼道里的感应灯倏尔一灭。
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陷入一片朦胧的昏暗。
孟璃像是被瞬间敲醒,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抬起手想去摸一摸,确认靳时跃刚才的确在这里。
她的手触到了他面料光滑柔软的西装边角。
与此同时,他温热干燥的指腹就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触到她鬓角的冷汗,随后又往上探,触摸她的额头。
感受到他温度,孟璃这才有了些实感。
他真的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孟璃一开口,声音很哑,一听就病恹恹的。
“这话该我问你。”
靳时跃的语调重了些,“一个下午没见,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他说着的同时,按亮手机屏幕,随手照了照周围,看到墙壁上的老式灯开关,他将灯按开。
开了灯光线也没亮到哪儿去,天花板上吊着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吊灯,灯泡坏了几个,所以光才这么暗。
确认她没有发烧后,凝重的神色还是没有好转,手又去摸她的脸,擦去她的冷汗,问:“脸色这么不好,生病了?”
灯一开,房间里的狼藉与凌乱便无处遁形。
孟璃莫名地头皮发麻,低下头不好意思看他,“来例假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白色长裙,头发乱糟糟,裙子也皱皱巴巴。她脸色苍白,单薄的肩膀蜷缩着,垂着头,睫毛无力地轻颤,她虚弱得仿佛连站立都困难。
靳时跃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下,很难受,同时又有一股不受控制的窝火。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这屋里的布局实在简单,一眼就能望见摆在窗口下的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他将孟璃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随后环视一圈,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眉越皱越紧,脸色阴郁。
孟璃莫名有一种被扒光了示众的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