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看了看窗外,继续说道:“越是大的权利,越易伤及自己,所以你需要多加磨练,才配拥有巨大的驭灵之力。永远记住:权利是能用而不用。驯服驭灵力的过程很难,但越是艰难,越会让你产生敬畏之心,如此才不会滥用。”她见花竹要插话,摆摆手示意自己还没说完,“还有,驭灵人之间的命运也是相通的,往后若遇到同类遇难,务必要倾尽所能相助。”
“田妈妈……”花竹听她一席话,张了张嘴道:“你怎么……”
“我爹临死前嘱咐我的,”田妈妈将小箧塞进花竹手里,“任何一个经过训练的驭灵人,都要永永远远记得这些话。现在,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
花竹看着眼前盛满首饰的盒子,有些犯难。
“望舒去哪了?”花竹想带着望舒去。去方家还聘礼,多少令他有些尴尬,恰巧望舒是不知尴尬为何物的,带着他,花竹或许能避免些难堪。
“昨日姜姜被隔壁的黄狗撵了,望舒早上说要带它去报仇。”
花竹无语,望舒这孩子,似乎天生缺根筋。
最开始,望舒是在常家门房负责接待的,那时他天天站在门口跟乞丐打招呼,弄得一群叫花子整日蹲在常府周围。后来他被派去后院洒扫,三天里,碰碎了两个花瓶和一架灯台。最后给他安排到灶屋帮厨,结果他抱着烧汤用的鲫鱼跑去池子里放生,晚饭都误了时辰。若不是因为他父母都是常家的忠仆,严管家早已将他发卖。
后来望舒去哪,哪里的管事就跟着吃挂落,各个管事都跑到严管家面前哭诉。终于严管家灵机一动,将望舒派给花竹做书童。
花竹倒是无所谓,有时看着望舒冒傻气,也能瞧出几分可爱,又是隐隐觉得他像是某个故人,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后来花竹索性不去纠结,心想大概望舒喜欢花草动物,和自己这个驭灵人,是天生的朋友。
既然今天他带姜姜去报仇了,那便随他吧。
花竹珍惜他这一份天真,最终独自出了门。
他先去了一趟仁和县衙,拿了筐儿童失踪案的案卷背在身上,琢磨着万一方家问起来,便说自己是来送案卷的,反正说好了一起查案,这个理由很站得住脚。
可等走到了州府门口,花竹却又开始绕圈子。
思来想去,还是有些后悔没有带着望舒来,若他在,这木箧里的首饰,估计此刻已经还到方池手中了。
花竹在方家门口绕了两圈,看天气阴沉,一副要下雨的样子,最终决定将东西交给门房。
还是不见面为妙,不然怎么说都是尴尬。
“你给我的聘礼,我还回来了。”
这话不对。
“我虽然没钱,但好在我和你妹妹是协议婚姻,不需要这些。”
花竹摇摇头,这么说也不合适。
可他走出去还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一声惊呼,然后一个响亮又清朗的声音传来:“阿弟这是去哪儿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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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儿童失踪,花竹方池争执
方晓夏一双杏眼瞪得圆圆,指了指怀里的小箧,放低了声音问花竹:“这可是阿弟攒了好几年的老婆本,怎么被人退回来了?阿弟被拒绝了?”
花竹暗笑:对,给了我家年过半百的老妈妈,老妈妈看不上,让我送回来。
但他终究有些良心,不愿在外堕了方池名声,含糊其辞道:“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
“嗯……他……弄丢了,我特来归还。”
“这也能丢?”方晓夏显然不信,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直盯着花竹瞧。
花竹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思忖着要不要告辞离开。
但人已经进了门,不如索性用卷宗拖住方池,自己趁机去罗村,免得再次“偶遇”。
花竹正不知要怎么解释,就见正主出现。方池步伐轻盈,朝花竹挥了挥手,眼睛十分明亮。
花竹如释重负地指了指方池,对方晓夏说道:“你问他吧。”
方晓夏瞧见方池来了,眼角弯了一抹坏笑,催促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不然你这聘金,阿姐我可是要拿去添妆了。”
方池不理她,任由方晓夏从里面拿出一枚发钗作威胁,跃跃欲试地往头上戴。
他伸手摘下花竹背上的竹篓,见里面都是卷宗,单手拎了,对花竹笑道:“稀客。”
“额……田妈妈……嗯……”花竹见方晓夏虎视眈眈地在侧盯着方池,一下子不知要怎么说。
“进屋说。”方池揽了花竹肩膀,就往里院带。
“喂!”被无视的方晓夏气呼呼地在后面喊,“你这样冷淡,是娶不到人的!”
方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手臂仍旧揽着花竹。
花竹面上一红,装作看水廊下的游鱼,不着痕迹地挣开。
“怎么了?”
“没怎么,你那些东西,不用拿回来吗?”
“让她玩,不碍事。”
等两人进了内院的门,方池才问道:“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