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靠在床上思考着。对他而言,重开游戏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他不会做这些任务,但在自杀退出之前,他可以先玩一玩,观察一下状况,这样第二次进入游戏时就可以有更充分的准备了。
现在他需要弄清楚的有几个问题。第一,几个当事人的下落,这是最重要的,他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
第二,他所谓要诱惑的继子叫做黎夜,难道就是游戏机的主人黎夜如果真的是他,是不是意味着每个进入游戏的人都会相应扮演一个角色这是一条比较重要的线索。
最后,“不可预测的后果”是指什么会给予他一定的惩罚
整理好思路,舒年决定先继续游戏,便赶紧下床来到与卧室相连的衣帽间,赶紧换了身上这件糟心的睡裙。
结果一进衣帽间他就懵了,黎家掌权人这老色胚,为他准备的衣服居然没一条裤子,全是裙子,甚至裙摆基本没有到膝盖以下的,和他身上这条睡裙是同一个风格。
不仅如此,舒年一翻抽屉,里面装的全是火辣的丁字裤,吓得他手一抖,赶紧扔了。
他翻来翻去,唯一能上身的就是一条到小腿的蕾丝睡裙,他别无他法,只能换上,外面再套上真丝睡袍,这就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最保守的打扮了。
至于喉结问题,舒年的喉结本就不太明显,照镜子时还现那处贴了肤色软贴,只要不很仔细地看,没人能看出不对,他想了想,没有揭起来,由着它去了。
他刚换好衣服,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有个年轻女人不耐烦地催促他。
“舒年,你换好衣服了没有我们一群人事都多着呢,没空等你,快出来。”
舒年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个容貌姣好的女人。
游戏贴心地在她的头上闪烁起了提示文字。
黎心雨,黎家三小姐,二十三岁,未婚。对你的憎恨指数7o。
“什么事”舒年问。
黎心雨冷笑“我警告你,少跟我装傻充愣,你那一套狐狸精的把戏也就骗骗我爸,骗不了我,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一旦我找到你谋害我爸的证据,你就等死吧。”
“那我等着。”舒年神色平静,毫不客气地揉乱了她的型,“乖女儿。”
“谁是你女儿你这个杀人凶手”黎心雨当即破功,狠狠拍开他的手,“罗律师已经来了,你看着办,你再不下来我们就视你放弃遗产”
她恨恨离去了,舒年慢慢跟在她身后下楼了,倒不是因为遗产,反正只是虚拟财富,他是要看看黎家的地形。
黎家的宅子坐落在一座大庄园中,建筑辉煌大气,内置典雅华美。
只是在舒年眼中,宅子的走廊里散着淡淡的阴气,可见确实不干净。
一楼大厅有不少人在,舒年一个个看过去,男女老少都有,除了两位律师和几个佣人,剩下的都是与黎家沾亲带故的亲戚。
舒年一下楼,迎接他的就是黎家人厌恶而冰冷的注视,凡是姓黎的,对他的憎恨指数就没一个是在4o以下的,这家人是有多恨他
“哟,夫人终于肯下来见我们了”有人阴阳怪气地说。
听到这声“夫人”,舒年的胃在翻涌,忍了又忍,强行无视了,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他浅粉的指尖擦过红木桌的边缘,顺着指尖往上看,是雪白的手与小臂,腰身纤细,裙摆下露出的小腿也白得光,身体迷人,美貌更是罕见。
美人难得,一屋子人有大半屋都恍惚了几秒,但随后涌上心头的就是更强烈的恨。
千不该万不该,舒年竟凭着这张脸勾引了黎家老爷子,把老爷子勾得神魂颠倒,甚至拱手送出了所有家产。
就是现在,这个狐狸精也穿得极不庄重,似乎还要勾引人。
“贱货。”身份是“老六”的中年男人啐了一口,小声骂道。
舒年立刻停住脚步,瞥向他“你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老六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会被舒年听到。但既然舒年问了,又这么多人看着,他不想认怂,干脆扬高了声音“我说你”
“嘭”
忽然他的椅子被人从后面狠狠一脚踢翻了,他整个人往前一趴,摔了个狗啃泥,椅子也砸到了他身上。
“谁他妈的”老六捂着脑袋,勃然大怒地回过头去,却在看清那人的一瞬就偃旗息鼓了,干笑道,“哦是阿夜啊。”
黑及肩的漂亮男人神色慵懒,眉眼却透出藏不住的锋利,语气淡淡地问“有事”
“没事六叔没事。”老六扶起椅子,和他赔笑,“来,你坐,坐六叔这儿,六叔站着就行。”
“我爸刚去世几天。”黎夜没坐,与他擦肩而过,“把嘴放干净点。”
“是,是,六叔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老六讪笑着坐回椅子上,椅子却“咔”地裂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腰椎也跟着响了起来,疼得他扶着腰叫唤“唉哟,哟谁来扶我一下,腰闪着了”
佣人连忙把他扶起来,去看家庭医生,舒年迤迤然离开了,嗯,大家都看到了,椅子是自己裂开的,都是因为黎夜踢的那一脚,和他可没关系,他一点也没碰那椅子。
黎夜径直走到大厅边缘的沙坐了下来,这处似乎是他的专属位置,尽管人很多,还有不少是站着的,却没一个来坐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