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哪怕我是,这其中一条船也不会是何辙,因为我不忍心伤害他,我和他不可能的原因是我在我们的订婚宴上与你苟且……我舍不得他身上有任何污点,所以我会选择和他分手。”
“但他值得。”
“他温柔、谦卑、有理。”
楼悯嘴角不可避免的压了下去,他从般野那双认真的眸子里找不到一点说谎的迹象。
般野又冲他冷笑了一声,不用想也知道,这笑只对过他,从没对过何辙。
“但和你分手的原因就单纯是腻了你,你嫉妒心强,小肚鸡肠,也是见了鬼才能有温润如玉传闻。”
“他不像你,从小生在污泥里,手段也脏的要死,令人看一眼也是要恶心的,恶心到我前一周吃的早饭都能呕出来。”
般野眼神变得恶狠狠的,那目光像是在看世界上最肮脏最令人恶心的东西,她在把楼悯宴会上看她的那个眼神变本加厉的奉还回来。
楼悯收敛了面上所有的表情,幽深的眼神凝视她,压迫感让般野全身汗毛直竖。
这是她在从小虐待她的云霏身上都未感觉过的毛骨悚然。
楼悯看着般野刻薄又冷漠的表情,觉得自己叫人连夜立的那份聘礼像个笑话。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抽屉,原本温润的嗓音也变得没什么感情。
“拿出来。”
般野被吓到停下了言语的攻击,她看了看楼悯,一时有些疑惑,默了几许后还是绕开茶几走到了楼悯的旁边。
她伸出手,有些防备的拉开抽屉,却发现里面是一捆捆成沓的现钞。
一眼扫下来,大概二十来万。
她横眉冷竖的质问:
“你想拿钱羞辱我?”
楼悯缓缓靠近她,可怖的身影像座小山一样塌过来,大掌固定住她的姿势,让般野躲无可躲。
般(bo)野炸毛般拼命反抗。
她灵活的指尖直奔楼悯双眼而去,可手腕刚抬起来的一瞬间便被楼悯狠狠捏住。
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那力道大的快能捏碎她骨头。
楼悯另一只手青筋暴起的插进她发丝里,狠厉捉住了她的头发,般野吓的发颤,楼悯将人扯近。
男人阴冷的气息紧贴着她,两人快要脸贴着脸,气息交织。
“少夫人还记得你非要和我分手那天是怎么做的吗?”
般野记得,一直记得。
从她五岁被接回云家,就一直被云家的长子云霏虐待,想尽办法的虐待。
云霏恨她恨的要死,哪怕是她逃出京都后,也会午夜梦回到云霏那怨毒到极点的眼神。
她日日夜夜不得安息,直到遇见了楼悯,一个个吞人的夜晚只有在他的怀抱里,般野才能睡个囫囵觉。
和楼悯分手那天,她从钱包里取出二百块,拿那两张纸币扇楼悯的脸。
一下。
少年的楼悯偏过脸,眼里充满祈求。
两下。
他哭了,但依然站在门前不肯让开,眼睛委屈的通红看着她。
她狠下心,一直扇。
羞辱人的声音很大,少年的脸颊也红成一片,般野知道,他肯定很疼。
般野强撑着,刻薄的命令自己羞辱他:“你有什么脸挡在门前,穷小子一个,你觉得自己配得上我?”
到最后楼悯还是让开了。
他再不让开,般野快哭出来了。
但她不能让楼悯再被云家那个害了,她在这世界上只有楼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