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都尉一听,不禁紧张,立刻拱手,“臣该死,臣知罪,还求太后娘娘垂怜!”
太后单手扶起冯都尉,叹气道,“翼桐,你可是涵儿的陪读,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冯家也是岱国重臣之家,你不小了要懂得分轻重!”
冯都尉自知理亏,垂头道,“是。”
太后拍拍冯都尉的肩膀,“赶快回去,莫要落了别人的口舌,明日哀家与皇帝品茶,你自己思量好了怎么请罪!”
冯都尉舒了一口气,拱手道,“是!臣告退!”
说罢,冯都尉带着人就回西六宫那边去了。
冯都尉走后,太后斜眼看西门都尉的副手,厉声道,“没有皇上与哀家的授命,私自搜宫,这可不是有无规矩的小问题了。此事,哀家一定会跟皇帝说,必定严惩不贷!”
副手一听,身子一哆嗦,连连求饶,“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这?这!丽妃不禁背后一凉,这算怎么回事?本以为胜券在握,怎么感觉太后有意偏心西六宫的庄妃和冯都尉,这回不要说邀功了,想要不被牵扯进去都很难了!
“呜呜呜……”寒梨宫紧闭的大门内传来哭声,不对,应该是刚才的激烈的打斗声掩盖了里面的声音。
“春桃别哭了,快去叫人来看看刘大人啊。”
“可、可外面……”
“刘大人、刘大人,您醒醒啊!”
“还愣着干嘛,快开门!”桐雨见状,对西门都尉的手下说。
太后一行人从渐渐打开的门往里看,只见前庭屋内都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和药味。正对着前庭的正厅地上,仰躺着一个身着朝服的男子,头上和朝服上均有血迹。紫苑正拿着一块白布捂住男子头部,一脸着急,而春桃则在一旁哭泣。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也看糊涂了。
“太后娘娘,地上躺着的不正是太医院的刘大人吗?”桐雨眼尖,一眼认出了伤者。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太后没有料到,寒梨宫内竟然是这么一番景象,“去,把那两宫女叫过来问话。”
桐雨一边吩咐宫人前去太医院找太医,一边遣了两个宫女帮忙照顾受伤的刘大人,再把紫苑和春桃叫了过来。
“奴婢拜见太后娘娘、丽妃娘娘、五皇子殿下。”
“这是怎么回事?”
紫苑面露委屈,回复道,“回太后娘娘,今日午时左右,太医院的刘大人前来为咱们小主治疗疯症。经过前一阵的治疗,小主本来效果见好。只是,上次蒲元大师事件后,小主仿佛受了惊吓,状况时好时坏。”
紫苑说着,还带埋怨地看了丽妃一眼,丽妃面露尴尬,又不好作,想要打断紫苑的话尽快落实舒青岚的罪名,却被太后眼神制止。
太后闻言,只淡淡一句,“听闻舒氏今早私自出了寒梨宫,闯入流滟宫放火,可见疯症是越演越烈,恐怕是治不好了吧。”
紫苑和春桃一听,立刻俯身,“小主冤枉啊!经过刘大人的精心治疗,其实小主已经将近恢复,如若不是午时西门都尉的那班手下欺负小主疯症未愈,总是在墙外言语恐吓,小主也不会受惊过度,夺了刘太医的火把闯出寒梨宫去。”
“刘太医拿着火把做什么?”
“回太后娘娘,刘太医为小主治疗,用的是泡浴疗法,因为药水火候复杂,每次都是刘太医亲自用火把把控的。”
原来的事情的原委是刘太医为舒青岚准备泡浴疗法,碰巧西门都尉的部下经过寒梨宫言语恐吓了舒青岚,舒青岚疯症作受惊夺了刘太医的火把跑了出去,午时适逢宫内换班,她误打误撞去了流滟宫,就有了后面的一切。
翊纾听完若有所思,对太后说,“绕了一圈,原来还是西门都尉的不是呢。”
太后还没来得急细想,被翊纾一打断,也就跟着他的思路去了,不禁对丽妃心生厌烦,上次蒲元事件她也知道丽妃才是幕后黑手,但是事关后宫和谐她也不便追究。没想到这个丽妃居然恃宠而骄,胆大妄为!
丽妃一听,这可不得了,谁不知道西门都尉可是丽妃的亲信。被这么一说,不就成了其实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不是舒青岚,错全部在丽妃自己的身上了?!
丽妃膝盖一软,跪下喊冤,“天后娘娘冤枉啊!冤枉啊!臣妾分明是被陷害的啊!”丽妃焦急间目光扫到方锐,立刻指向方锐道,“这分明是一个阴谋,这个方锐以舒氏还在寒梨宫作为诱饵,引我们来到寒梨宫,看了一场闹剧,然后直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臣妾的头上!”
方锐立刻上前,跪下道,“属下冤枉,属下方才随五皇子前往慈宁宫路上,碰见了张都尉,得知寒梨宫出了事。寒梨宫乃属下负责巡逻的地方,知道这个情况也是职责所致,方才丽妃娘娘提起,属下不能明知而不报啊!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方锐对自己知道舒青岚情况一事,说得在情在理,滴水不漏。
丽妃冷笑,“你信口雌黄!舒青岚明明不在寒梨宫。”
此时,紫苑插话道,“回太后娘娘,没有这样的事!小主被张都尉带回来后,一直在偏厅昏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