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里没有我,我便不自觉惶恐了起来。
生怕晚了一步,就再也来不及了。
至此,四大家族的内斗和骚乱暂时落下帷幕。
方其然没有了文森特和云家的支持,气急攻心之下,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试图将方殊流推下海,最后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云家的家主及参与方家事情的小辈被交付警局,云湛提交了他多年来搜集寻找的证据,尽数收押监狱等待判刑;而时家则早已察觉有人内斗,提早做了预警,待时啸露出真面目后,便剥夺了他作为时家人的所有权利,逐出家族。
厉家则因为帮助时家,时家特地派人感谢。厉家家主一脸懵逼,听闻是厉觉参与其中,吼声震响了三
()层楼。
“厉觉这臭小子又偷跑出去了?!”
病房内。
听完护士的絮絮叨叨,厉觉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好不容易挨到护士出去,厉觉正要偷偷溜出门,却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厉觉一脸不耐烦,“嗯,我在外面,是我做的,那是我朋友!我得帮他!现在马上回去?不行!我还有事要办!”
父子俩都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吵起来了,正说着,电话那头换了个人,厉觉叹了口气:“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厉觉挠了挠头,随手把一旁士力架剥了吃,一边去找时启。然而刚推开门,便发现许渺也在,握着时启的手,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到声音,许渺转过头,看到是厉觉,又转回去。
当我不存在?!厉觉顿时火冒三丈,然而时启睡着了,厉觉也不敢吵醒他,隔空指了指许渺,意思是:你给我出来。
许渺皱了皱眉,本不想搭理厉觉,但又改了主意,将时启的手轻轻塞回被子里,无声地出来,关上门。
“有事吗?”许渺平淡道。
厉觉单手插兜,随意靠在墙上,一副痞坏痞坏的作风,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虚伪的人。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对老子使坏。上次打你打一拳,我没打够。”
厉觉冲许渺勾勾手指:“咱们到外面去打,我赢了,你以后就给我离时启远点。”
“无聊。”许渺冷冷道,“你父母在找你吧,赶紧回家去,别在这里跟条疯狗似的乱咬人。”
说罢,转身要走,然而厉觉下一句话,让他定住了脚步。
“你怕了?也是,只会在背地里暗算人,我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你这种人。”厉觉说,“时启落水的时候,是云湛救了他吧,但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你。你是故意给他这种错觉的吧?让他以为,是你救了他。”
许渺转过头,视线如同凝结的冰霜。
倘若是一般人,被许渺这么看着,心肝也得颤一颤,然而厉觉完全不怕他这招,勾起唇角,冷笑着说:
“你在害怕什么?”
“你是怕时启发现之后和云湛好,还是担心,自己不是唯一特殊的那个?”
正是最后一句话,令许渺的唇紧紧抿了起来,他猝然转身,几步走到厉觉对面。
“你偷听我和云湛谈话?”
“我没有这种爱好。”厉觉嘲道,“只不过是路过时,无意间听到了而已。怎么,还是不敢赌吗?实际上,我也无所谓,反正总会有办法对付你,让时启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输了,就给我从时启身边滚开。”许渺打断他,道,“滚得越远越好。”
时启原本正做着梦,梦里他在宇宙中漂浮,周围是亮晶晶的星星,遥远处有一颗星球在闪闪发光,似乎有人坐在星球之上,手里执一束玫瑰,在等什么人。然而时启还未靠近,身边的场景骤然一变,又变成了熟悉的森林,而时启的身体
不断缩水,变成了孩童的身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到梦中,时启便清晰地记起之前所梦到的内容,当他清醒后,就都忘记了。
这片森林……永远也走不出来吗?
时启紧紧握紧了拳头,这真的是梦吗?他在现实世界里,也做过相似的梦,怎么会有……连环梦?
不安,心慌感越发强烈,时启猛地睁开眼睛,然而仍然是黑色!他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时启挣扎着起来,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感,他捂住胳膊,不断喘息。
是……回到现实里了吗。
身边没有人。
时启左右摸索,又喊了几声“阿渺”
,屋子里空空荡荡,人都去哪了?
或许是因为许渺离开,才变成了噩梦。时启跌跌撞撞地下床,用另一完好的手推开了门。
太阳升起来了,不知道从哪里的窗户照进来,身上暖洋洋的,时启什么也看不到,只得摸着墙的方向前进。
船上没有人,大概是因为害怕出事,把不重要的人都清走了。时启伸出手,感受到风从一侧吹过来,沿着风的方向走,就是出船了。
时启的听力变得好了,他听到了隐约打斗的声音,然而冥冥之中,却又想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许渺会在那里吗?
方向是对的。
船上有新的敌人吗?时启想不到其他原因。
许渺刚一出手,厉觉就知道许渺也不是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小白脸,他的每一招都十分精准,显然是学过的。但这样打起来才有意思。厉觉向来是不怕打架的,学生时代他积累了大量打人和被打的经验,导致这些事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
厉觉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