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骨折扇,时暮眼熟。
变故突如其来,曹世锦捂着被打破的额头,嘶声道:“大胆鼠辈,竟敢偷袭……”
我字还没出来,一道矫捷黑影从后面蹿来,漆黑的刀鞘抵住曹世锦的脖颈。
来人是谢意的侍卫成纪,时暮顿时心里一松。
姓曹的被架在地上,动弹不得,血淋漓到眼睛上,不断眨动着骂道:“你这哥儿,如此不要脸!说正面碰,居然找帮手?”
时暮笑了,“有帮手谁跟你正面碰?怎么样?现在还敢不敢咬你爹?”
“你如何当得起我父亲!本公子再告诉你一次,是江洛主动对我投怀送抱!怀了不干我事!”
时暮没见过这么能甩锅的,拍了拍他脸颊,恶狠狠地问:“那我把你阉了是不是也是你把东西主动放我刀子上,不干我事啊?”
曹世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起自己老爹,又有了底气,“好啊!还敢威胁我!我爹是京兆尹!我明天就带衙役过来赏你一顿鞭子吃!”
曹世锦的老爹原来是外府的知州,最近也不知是靠上了谁,一路高升,调任京城。
于是,儿子也跟着在沂都呼风唤雨,尤其东市都是平民,全归他爹管,有些个民女哥儿,他看上了,强取豪夺,玩完就丢。
告官?不还是告到老爹那里么?统统打回去!
“还跟我装?刚出土的能不能先学学做人!”时暮真是气得够呛的,还想再骂,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你过来。”
语调和缓,声线里带着山间幽泉的凉意,跟初冬的夜色格外契合。
时暮回头,见谢意一直站在街旁房屋的阴影里。
原文剧情里,他作为一个权谋剧炮灰,前期其实一直在韬光养晦,没有暴露野心。
不过来应该是不想被姓曹的看到,时暮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走到他面前。
身后,姓曹的还想骂,被成纪把嘴巴一捂,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谢意身着玄色锦袍,夜色里都还在泛光,脖颈上也围了雪白围脖,一身贵气。
他眸光微动,打量时暮片刻,才压着眉心露出一丝无奈笑意,“你这大夫怎么当的?大晚上在这里和人打架斗殴?”
时暮不乐意了,“喂,你以为我想和人打架斗殴?姓曹的是个骗身骗心的渣男!睡了人不负责,你不知道那小哥儿遭了多大罪,我揍他我错了么?”
这人脾气是真大,自己就一句,他竹筒倒豆子就来了,谢意哭笑不得,伸手按住他肩膀,“我没说你错,只是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时暮顿时没声了。
且不说他这句话是在关心自己,何况刚刚那个情况,要不是他出现,自己指不定要吃姓曹的亏。
关键又这样乱按自己肩膀。
时暮心窝似又被细密电流蹿过,不自控地悸动了一下。
感觉到对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移开,落下。
动作比念头快,抬手便握住他手腕。
这人看着文质彬彬,其实很能打。掌心下的手腕劲瘦有力,骨骼形状清晰起伏。
时暮握了几秒才回过神,松开手指。
谢意垂眸,似要将手抽走,一顿,复又翻转上来,反手在哥儿纤细指尖上捏了捏,才松开。
时暮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看着他垂眸从衣袖中抽出一条白色巾帕,“我帮你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