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留存了她四年青春的地方,也是她遇到宋砚修的地方。
林疏月仍旧记得在宋砚修的毕业典礼上,无数学妹捧着鲜花争先恐后地想要与他合影。
她就在这混乱拥挤的人潮中,鬼使神差地将自己亲手做的礼物送到了宋砚修的手上。
当时的紧张、激动、惊喜与不舍,即便是现在也能清晰感知到。
如今想来,或许那一次,并不是她足够勇敢才能脱颖而出。
而是宋砚修,也许,他也在向着她而来。
高耸的门头逐渐放大,林疏月的心脏也越收越紧,四年的回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攥紧了十指。
林疏月这些细小的举动被裴青寂敏锐察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瞬间明白她的失常是为何而来。
“韩政。”裴青寂不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被吓得一哆嗦的韩政猛然抬头,当看到A大即使在黑夜也赫然醒目的牌匾时,他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快速关上林疏月那一侧的窗户,在前面的路口调转了车头,加大油门往前飞奔,直到将A大远远甩开,韩政才敢松一口气。
这一连串的举动太过迅速,林疏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A大就消失在了无边黑夜里。
回头,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韩政慌张的表情,恍然大悟。
这个裴青寂!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上次在青木,她勉强能理解他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才会做出那等混账事。
可这次明明只是遥望一眼母校,怎么又犯了他的忌讳?
怒火中烧,林疏月插起手瞪着窗外。
韩政这个狗腿子想讨裴青寂开心,故意又把她在安缦生闷气的样子拿出来反复鞭笞。
“林小姐今晚,是不是胃口不好?我看刚刚在席间都没好好吃饭。”
果不其然,他这样一问,裴青寂立马就又开始自我脑补,而后心中暗爽。
林疏月心里有气,也不想跟他多废话,在喉咙里沉沉地“嗯”了一声,她就假装闭上眼睛小憩,不过暗地里早就把这两个男人骂了八百遍。
韩政眼见奸计得逞,在后视镜里冲裴青寂抛了个媚眼,虽然只收获到了后者的一个白眼,但他还是低头窃笑不已。
一路无言,等到达了目的地,林疏月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招呼都懒得打,直接往家飞奔。
韩政看着她身后卷起的浮尘,朝着裴青寂眨了眨眼:“诶,裴总,我看,这林小姐今天好像吃了不少醋呢。”
裴青寂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这话他听着明明很受用,但还是要摆出一副傲然的样子。
“这么清楚女人在想什么?怎么,你谈过很多任吗?”
“哎哟!”韩政卑躬屈膝的样子活像东厂里的公公。
“哪的话啊裴总?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外面都传,我们总裁办是和尚庙呢,您呀,就是和尚庙里的大方丈。”
裴青寂管理的整个总裁办,除了他本人,其他的全都是连女人手都没摸过的母胎单身。
就连他自己,虽说娶了个老婆,但感情经验也几乎为零。
真是,寡得离奇。
裴青寂闻言,狠狠瞪了韩政一眼。
咒骂了一句:“狗头军师。”他提步向林疏月追去。
最后,风中只剩下韩政飘摇的呼唤:“裴总,您打算怎么哄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