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方不是傻子,都不可能留他一命……
「凡凡,凡凡……」趙婉兒哭喊著。
許若凡被押走之前,回頭望了一眼。
他這一世的爹娘,被侍衛們攔得死死的。
長刀架在他們肩頭,他們卻好像對此毫無感覺。
趙婉兒傷心地望著許若凡,妝容都哭花了,平常不苟言笑的許崇威也忍不住低頭,抬袖擦了擦眼睛。
許若凡心中熱乎乎的。
他朝他們咧嘴笑了笑,緩慢而篤定地說:
「爹,娘,別擔心,我會回來。」
冬日的星光疏淡,灑落在寂寥的邊陲小院。
身著喜服,即將奔赴死亡的青年,臉上卻露出了比春天還要溫暖的笑容。
——怎麼看怎麼礙眼。
顧軒宇眉心一蹙,抬了抬手。
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徹底隔絕了許若凡的視線。
「押走。」顧軒宇淡淡道。
第3章
……
……
許若凡才被押出房門,便看到許府院裡停了一台華麗的大紅花轎。
花轎後頭,跪了一地的許家人。
有平日在廚房幫傭、服侍主人起居的,有慕名拜師,被許崇威收為許家弟子的……
此時此刻,他們都跪在地上,不敢出一聲大氣。
白晃晃的長刀,架在每個人的肩頭。
許若凡雖然認了爹娘,可是對眼前的許家人,還是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陌生感。
他好像仍與這裡的人們隔著一層玻璃。哪怕見到他們被制住,也不見得有太多情緒。
只有想起許崇威和趙婉兒傷心的神情,才會有一絲被觸動的感覺。
一時間,他只是抿了抿唇,並沒有說話。
疏朗月色下,顧軒宇負劍而立,不聲不響地朝許若凡扔過來一團東西。
「這是?」許若凡隔空接住,觀察著手中的黑色繩索,繩索兩端,各繞成一個圓圓的圈套。
「子索,」顧軒宇淡淡道,「母索在我這裡,兩者相聚過十丈,子索會逐漸縮緊,割斷雙手。」
這不就是手銬的意思麼?
許若凡擺了擺手,遞了回去:
「……聽起來是個好寶貝啊,你把它收好,可別讓外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