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借著起身行禮避了避:「多謝殿下關心,我沒有不舒服。宴席可是散了?」
元君白信手翻了翻從她臉上掀下來的書,正是那本《南溪小札下冊》。
他唇邊帶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班馥被他笑得臉熱,正猶豫著是否要解釋兩句,元君白卻將書放下了,轉身走向窗邊烹茶的矮桌。
「攬一芳在京郊,回城用不了多長時間。」元君白擺弄茶具,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太后她們一貫是不會在此留宿的。明辰還有大朝會,其餘人,也都散了。」
「殿下準備在此留多久?」
班馥跪坐到他對面,接過他手中的茶具,為他烹茶。
班馥動作熟練,顯然也沒少做此事。
「一兩日罷。」元君白的目光跟著她的手動,「你不愛飲茶,怎麼烹茶倒是有模有樣的?」
班馥垂下的眼睫微顫,壺中水倒入茶杯中,在空中勾勒出一段水線,茶香撲鼻。
「他們送我到離國,教的東西可不少。殿下愛茶,我在鄞國自然要學。」
茶湯澄亮,班馥將茶盞放至元君白身前,臉上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笑。
元君白慢飲了一口茶,略顯訝異地挑了下眉,贊道:「手藝不錯。」
班馥自謙了兩句,屋內安靜下來,一時無話。
但如今夜已深,孤男寡女還共處一室是怎麼一回事,尤其,他好像還喝了不少酒。
朝雲早早就避了出去,無令自然不會再進來。班馥一時如坐針氈,觀他神色,試探地問道:「殿下?可喚人給您送一碗醒酒湯?」
「不必了。」元君白一口回絕。他放下茶盞,班馥就連忙探身過去為他添茶。
元君白的目光似乎在她臉上落了一刻,隨即道:「今日玄佩一事,只能到此為止了。」
班馥點了點頭,神色沒有任何不滿,表示明白:「殿下放心,我並不覺委屈,此事如今這般,已是最好的處理法子了。」
雖然方才元君白將那小丫鬟收押了,但是查肯定是查不下去了,這件事有沈明珠牽涉其中,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終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點到即止即可,要讓太后臉面上過得去。
沈明珠那裡,在太后面前她一貫表現得乖巧,今日之事,沈明珠擅自做主用太后賜下的玄佩做局,利用太后來對付她,估計已讓太后心生不滿,也算是失策。
說到這事,班馥感激了一番元君白能及時相救之恩,忍不住問:「殿下當時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這發難來得突然,沒有人有防備。沈明珠也不是安詩雨那等毫無成算之人,想必要利用太后之勢快處理她,這事兒必然是封鎖消息不會傳到男客所在之處。
元君白笑了笑:「你可想得到是何人為你奔走?」
班馥細細思索一番,腦中掠過昭仁公主此前急奔而來,對她莫名的關心。
班馥托腮,指尖敲著臉頰:「我猜……是昭仁公主將消息遞到了殿下跟前?」
元君白淺笑點頭。
班馥梨渦淺笑,微躬身行了一禮:「殿下與公主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改日我定當面拜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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