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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找线头儿（第1页）

到了西林县城后，王东山陪着马云龙三人先到军区政治部办了手续。同时，马云龙还上交了热北军分区政治部李主任托他捎来的那份敌特文件。那时，办事儿的窗口少，简单，快捷，办事儿的人热情、认真，不要手续费啥的，喝碗水的工夫就把事儿办完了。然后，王东山又带着他们到辽西省政府办理了调入手续。

这时，只听有一个人在马云龙的身后问道：“外面的那匹大白马是你的？”马云龙回头一看，问话的这个人黄白面皮，中等身材，长相平常，长方脸上却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给人一种世故又精明能干的感觉。

平时，马云龙挺讨厌这种认识不认识就爱搭讪的人。所以，他这次只当作没有听见，继续办自已的手续。身后的这个人好像也没想要得到什么确切的说法，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匹好马啊！”

办完手续后，马云龙和王东山一前一后走出了办事处，身后还远远地跟着马大山和张树林。走着走着，王东山突然“扑哧”一笑，回头问马云龙：“马连长，你知道刚才问你话的那个人是谁不？”马云龙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我刚到这里，我能认识谁？我就是不愿意和别人有事儿没事儿地搭话。”

王东山又笑了一下，小声说道：“他叫吴文玉，是辽西省政府警卫连的连长，也是新调过来的。前两天我去西林县治安科办事，他是治安科科长。听说他挺得西林县长重用的，这不就来在省政府当警卫连连长了嘛。他挺好搭讪个人的，到你这儿算碰到茬子上了。”

马云龙和王东山正说着话，听到有人在招呼马大山。马大山一回头，大声地喊了一句：“哈哈，是你小子呀，毛三檩！”毛三檩也笑骂着，跑了过来。

原来，毛三檩、马大山与马云龙都是马家地铺村的。毛三檩告诉马大山，他现在在县公安队，是来给吴文玉送行李的。毛三檩拍着马大山的肩膀，满脸讨好的表情，有点儿低三下四地说：“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啊，咱们现在可都是一个战壕里的革命战友啊。”马大山连连点头说：“对对对，省公安总队和县公安队都是公安嘛。”这话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又是一回事儿了，显然马大山的话中有些得意的成分。

毛三檩在村里当民兵队队长时，曾经欺负过马大山，还硬是把马大山快要说成的媳妇儿夺了过去。现在两人见面，一个觉得后背有点儿发凉，另一个却觉得面露红光。本来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头爷哪会只在一家门口转悠哪！

王东山和马云龙到辽西省公安厅后便分手了，马云龙独自一人来到公安厅的厅长办公室，见到了乌兰厅长，立正，敬礼。乌兰厅长抬起头来，瞅了瞅眼前这位中等偏上身材，大耳朵、剑眉，眼睛炯炯有神的小伙子，心中很是满意。她站起身隔着桌子和马云龙握了握手：“我听说了，很危险是吧？这回你知道了吧，干咱们这行，真是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从哪个方向过来啊。”

马云龙先表达了接受工作任务的决心，然后说：“首长，我真的不明白，我的工作连我自已都不太清楚，上西林来也是头一天接到命令，第二天起早就出来了，可敌人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个红枪会怎么掺和进来了？红枪会跟后边追来的人是什么关系？”

乌兰厅长听完马云龙的这番问话，满意地点点头说：“看来你这个人我们真是选对了，你问的问题就是你今后的工作。”

乌兰厅长告诉马云龙，为适应当前的斗争形势，省委、省政府决定由公安厅建立公安总队，由乌兰厅长亲自兼任总队长。这个总队下辖四个支队，第一支队分管剿匪和肃清敌特的任务，省政府任命马云龙为支队长，王东山为副支队长。

乌兰又抬眼瞅了瞅马云龙，表情和蔼地问：“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马云龙局促不安地挠挠脑袋，想了想才说：“就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干起。”

“嗯，你说的也是我这阵子琢磨的。打个比方吧，要想拆件毛衣，总得先找个线头儿吧。”

“对呀！我听老人们说万事开头难，只要把这个头儿扯开就好办了。”马云龙听了乌兰厅长的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立即由阴转晴了，充满信心地说，“通过今天这事儿，红枪会就是厅长你说的那个线头儿吧！先从红枪会查起，这帮人太可恨了。”接着，他又把在偏坡营子遇到的事儿以及沿途发生的战斗一五一十地给乌兰厅长说了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