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清醒了才知道,咱家有些人瞎了狗眼!”
“你说谁呢?!”王翠芬气得声音尖锐起来,“大山,你疯了吧?连你老娘都敢顶撞!”
张大山从炕上跳下来,气势汹汹地走到她面前。
“娘,今天我把话撂这儿!秀兰是我媳妇,小花是我闺女,她们在家一天,谁也不许欺负她们!要是再让我听到那些难听的词,别怪我不客气!”
“你……”
王翠芬气得脸都白了,“你这畜生,竟然敢跟我顶嘴!我是你亲娘啊!”
“亲娘又怎样?”张大山冷笑一声,“您觉得咱家养不起您,大可以去二虎家住。从今往后,秀兰和小花的事,我说了算!”
王翠芬一听就不乐意了。
这三间宽敞的屋子,院子里还有棵老槐树,在村里也是数得上的好房子。
是李秀兰父母去世后留给她的唯一财产,当初作为她和张大山的结婚新房。
当初要不是看中这房子,她哪会让张大山娶了李秀兰这个不下蛋的母鸡?
张二虎瞄了瞄地上的张大山,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他平日里就觉得这个哥哥窝囊,啥都听娘的。
手里的钱比别人多,但人却软弱得像块烂泥。
“大哥,这话就不对了!娘也是为你好,你干啥跟她顶牛?”
话一出,心里还盘算着:要是能把张大山彻底搅糊涂,今后房子分家时,说不定还能多分点好处。
反正娘一直偏着他!
“闭嘴!”张大山厉声喝道,目光如刀。
“少跟我装好人!你打着孝顺的幌子,从我这儿骗了多少钱去喝酒赌博?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二虎脸色一僵,嘴巴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暗暗咬牙:这个窝囊废,今儿个竟然硬气起来了?
就在这时,李秀兰怀里的小花突然软软地叫了一声:“娘,我头好痛……”
张大山立刻转身,大步走过去,摸了一下小花的额头。
烫得吓人!
“秀兰,小花发烧了!”
一听这丫头发烧,王翠芬急了,“不行!咱家没钱给她看病!一个丫头片子,烧死了算了!”
张大山懒得搭理她,转头对李秀兰说:“先带小花去村东头找赤脚医生,让他开退烧药方。”
“去赤脚医生那儿抓药?可咱家现在连……”
李秀兰抬头看了看王翠芬,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不用找赤脚医生开药方了,我告诉你用啥药。”张大山盯着李秀兰,“柴胡清热解毒,黄芩退火,配上板蓝根效果更好。”
“你……”李秀兰怔住了。
张大山这话让她脑袋“嗡”了一声。
这些药她听赤脚医生提过几次。
但张大山平时连小花生病都不过问,更别说记住药材的名字了。
这个从不管家、不懂医的男人,咋突然就说出药方了?
王翠芬一听更是炸了:“抓药?开啥玩笑!咱家连饭都吃不上,还抓啥药!”
“一个没用的东西烧死就烧死了,咱家不用养这种废物!”
张大山冷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王翠芬。
“小花是我的闺女,她的命值千金!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拆了这个家都不够赔的!”
“你……”王翠芬气得跺脚,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张大山。
“你……你个白眼狼!你是要气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