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嫁来嫁去的,也不配拥有一抬大红的花轿。
罢了罢了,她不过是去杀人的,管什么形式。
马车疾驰了几天几夜,终于赶到了天河。而连海棠也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从窗口看去,她似乎是到了一个宫殿前,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马车帘被突然掀开,一张妇人的大脸闯入眼帘。
随后是红盖头盖上她的头,妇人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耳边是热闹喜庆的叫喊,连海棠观察着脚下。
地面是透亮青石板的地砖,是从中原引进的,至少说明这北凉小可汗着实有钱。有钱说明府中的防卫也不会差,连海棠盘算着,待会是要拿匕首挨着人的脖子闯出来呢……还是把人抹了脖子直接跑?
这番思虑间,她已经被妇人牵着走进了一个房间。
大红的地垫铺满了房间,想必就是这位小可汗的婚房了。
妇人带她坐在床边,铺好了床。随后是窸窸窣窣的动静,听声音应该是在被子上洒上了花生、红枣一类的坚果。连海棠心中奇怪,北凉小可汗的婚事习俗怎么跟中原人一样。
妇人打理好一切,牵着连海棠的手嘱咐了几句听不懂的北凉语,便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片刻后,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传进房中。
脚步虚浮力浅,看来是个纵欲的胖子,估摸着还喝醉了酒。连海棠唇角勾起,那便好办多了。
袖中的匕首紧了紧,调整了一下位置。
估摸着他的脚步声和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差不多了。
连海棠一把掀了盖头,匕首贴在掌心,猛地朝来人的脖子上抹去。
然而,看到来人时,连海棠惊得瞪大了双眼,连忙偏了刀锋。
就差一点点,就要割破喉咙。
来人梗着脖子颤颤巍巍地摸了摸。
还在……还好还在……
用力抚着胸口喘了喘气,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来人看向面前红衣的年轻女子,更是吓得不轻。
“你你你!怎么会是……你……你!”
别说他受到这般惊吓,连海棠惊得话都说不出了。
二人都一脸嫌弃加鄙夷地沉默许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在这干什么?”
“你来北凉做什么?”
二人一同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