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安略沉下脸来:“你不想要?”
沈容摇头道:“这是你的长命锁,你拿着它,我有你就够了。”
赵念安好哄,转眼就眉开眼笑,笑眯眯地点头。
沈容勉强维持着镇定,对赵念安道:“近来尚书院忙,下官要先回去了,东西先放在你这里,我得空再来拿。”
赵念安不满道:“你才来就要走了?”
沈容抱了抱他,说道:“你乖些,我过几日休沐再带你出去。”
赵念安不高兴地说:“可不去什么酒宴了。”
“不吃酒,带你去别处玩玩。”
“一言为定。”
方德子笑吟吟道:“我送沈大人出去。”
沈容道:“有劳。”
两人走到门口,方德子看了眼天,笑说:“兴许要下雨,奴才叫人给沈大人打伞。”
沈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沈容迟疑了半晌说道:“本官与殿下的事情。。。。。。”
方德子笑道:“奴才明白,奴才懂得约束下人。”
沈容微微笑了笑,两人站在一起絮絮说了许多话。
不多时有侍从拿着纸伞跑来,沈容从他手里拿过伞,温温道:“本官自己来吧,不必送。”
方德子看着他转身走进风雨里,单薄的身躯逐渐消失在磅礴大雨之下。
沈容沿路遇到了尚书院的书役,请他传话告了假,然后兀自往宫门口走去。
行至宫门口的时候,林户院的张户吏从宫外匆匆跑来,连伞都不曾打,天空乌云涌动狂风故作,倾盆大雨汩汩而落,张户吏低垂着脑袋一路跑进雨里,他仓皇失措将沈容撞倒了过去。
张户吏趔趄着站起身,作揖道:“下官冒失,大人赎罪。”
沈容捡起地上纸伞,撑着两人脑袋问道:“无妨,张大人何事惊慌?”
“长明州动乱,下官要赶着回去述职,大人若无事容下官先行一步。”
“张大人把伞拿去,仔细淋了雨。”
张户吏犹豫道:“这?”
沈容笑道:“不妨事,眼前就是城门,家中侍从正候着。”
张户吏不再犹豫,再三谢过拿着伞离去。
沈容淋着雨走出城门,兆喜正在马车里睡觉,听见有人撩开帘子,吓了一跳,爬起惊愕道:“少爷今日怎么突然下值了?”
沈容甩了甩脑袋上的水珠子,淡淡道:“回吧。”
两人回了相府,兆喜去打了热水来,趁着沈容沐浴的工夫又亲自去熬姜茶,他们院里只有他一名侍从,另外还有两名侍女,平日里也多是照顾方小姨娘,兆喜无事从来不叫她们。
从前在侯府的时候,虽是寄住,侯爷侯夫人却从不薄待沈容,除了小姐养得精细些,就属沈容最矜贵,连万常宁也不及他受宠,往日沈容沉迷读书习武,轻易不与人交际,便是如此,衣食住行仍是最好的,院里的侍从侍女最少时也有六七人,哪用兆喜亲自舀水洗衣,如今当了从四品的大官,倒是只有他兆喜一个侍从。
兆喜刚离开片刻,沈容正沐浴,浴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簌簌冷风灌了进来,吹散了浴间氤氲的热气。
沈容余光瞄了一眼,冷声道:“大胆!”
方小姨娘瑟缩了一下,复又柔弱道:“夫君少爷,是妾身方氏,妾身来伺候夫君沐浴。”
正说着,那双微凉的双手就搭在了沈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