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沛州,青楼。
“没有更高的价了吗?这批货可都是极品啊,保证都是雏,这么嫩的雏,我们可是不好找呀!那妈妈我就叫价了!二十万两银子一次,二十万两银子两次,二十万两银子三次!成交!”老鸨喜笑颜开地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往出一推,直接推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怀里。
男人不管那个孩子的哭闹踢打,淫笑着将其径直抱上了二楼雅间,关上门不久,就听到了那孩子猛然变得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没错,这家青楼不仅有妓女,还有妓男,甚至还有小孩子。他们从穷人家低价买来孩子用来拍卖,通过专门满足各个富家公子哥们变态的欲望来牟取暴利。
“小哥哥,我害怕。”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颤抖着拉了拉一个八九岁孩子的手。大孩子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很害怕。
他被家里人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卖来了这里,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
他看见同天来的一个俊俏的小男孩被一个男人带走,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随便地丢在后院里等待处理。
他看到那个孩子脸上的白痕和死不瞑目的双眼。双目之中的瞳孔放大,满是痛苦与恐惧。鲜血染红了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的布料,露出满身青青紫紫的伤痕。斑斑点点的白痕将凌乱的发丝黏成一条又一条,让他没法相信这是几个时辰前见到的那个双目灵动、懂事听话的那个孩子。
在这里的男童,多半是九死一生。有死相更凄惨的,满身上下都是鞭痕和烛油,甚至到死手腕上勒得死紧的麻绳都没有解开。
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是噩梦,是地狱,他们永生永世都无法逃脱的阿鼻地狱。
他垂下眼睛,他知道他已经被家里人抛弃了,在这世间再无牵挂。他只能盼望能落得个好一点的下场,起码死相不要这么凄惨恐怖。
他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如果,如果真的能活下去,他要报仇!向他曾经的家人复仇!
既然不喜欢我,何必要把我带来这个世界!?
难道我就是你们赚钱的一个工具而已吗!?
难道我就应该承受这个命运吗!?
我不服!
正想着,老鸨伸手将他一把从笼子里拉出来,身后六岁的小男孩一边哭喊着“小哥哥”一边企图伸手去拉他,可是没有拉住,被看守在笼子旁边的人粗鲁地一脚踹回笼子里。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能活下去,他要救他!
这世间,只有他在意他的死活了!
老鸨粗鲁地把他的脸扳向座下的人,他强行挣脱,甩开老鸨禁锢在他身上的手,一脸嫌弃地离她远了点,像拍什么寄生虫一样拍了拍刚刚老鸨碰过的地方。老鸨身上浓厚的脂粉味呛得他恶心。
老鸨的脸色青了,座下的人却沸腾了。
这种羁傲不训的人做起来是最有征服欲的,想想,原本羁傲不训的小东西反倒在你身下辗转呻吟,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叫价叫得极其疯狂,他只是一脸嫌弃地看着座下的人,并不言语,也不哭闹,腰杆挺得笔直。
“五十万两一次!五十万两两次!”老鸨不怀好意的目光已经看向了他。
“五十万两三……”
“慢着!”一只扇子轻轻摆了摆,“我出二百万两!带着那个六岁的孩子!”
满座皆惊!
二百万两银子已经够买多少小倌了啊,这人居然用来就买了两个!?
脑子被烧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