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的秋竹眸光却在楚清音和湘兰身上来回打转,心中明了楚清音这是摆明要将她支开。她虽然疑惑,但还是垂眸恭敬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楚清音才将湘兰叫来将耳环丢失之事说给她听,并隐去了与陆知珩的相遇,只说她在路上散步时遗失。
“你速去速回,此事万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娘娘放心,奴婢定然会细心办好!”湘兰明白此事的严重性,说完便立即退下。
等她离开,楚清音抬眸看向窗外,脑中陷入沉思。
她刚入宫时,便已开始着手找那喂她毒酒的小太监,至今却毫无音讯。
先前她在这宫中也无甚根基,也不敢名目张胆去找,再加上时日久远,也怕那太监已被灭口。找活人容易,找死人难。
她原本以为还需多费些周折的,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将人送到她眼皮下来。
而且昨日乃王太后千秋宴,那小太监既然能脱身在外鬼祟行走,想来并非妃嫔宫中的领事太监。
且近日她独得盛宠,嫔妃们也都在她跟前打了遍眼,那个小太监她只见一眼,便能想起来,断然不会看漏。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那些不受宠的低位嫔妃宫中的差使太监了。
如今她也顾不得其它,那歹人既已冒头,她便不会再有所犹豫顾忌——哪怕翻遍整个皇宫,掘地三尺,她也必然要将他找出来!
“娘娘,康禄海到了。”
秋竹的通禀声打断了楚清音的沉思,她刚抬眸,便见秋竹领了康禄海进来。
“奴才见过娘娘,不知娘娘找奴才有何吩咐?”
康禄海恭敬地对着楚清音行礼,经过前日那事,他劫后余生,此刻万万不敢再对她有半分敷衍。
楚清音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起身。同时对秋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秋竹见状,眸色中不由闪过一丝疑色,心中暗道:近日贵嫔对她似是防备心很重,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但随即她又在心中否决:不可能,她这段日子十分谨慎,绝不可能会露出半点马脚。大抵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康禄海吧?
思及此处,她垂眸行了礼,方才转身离去。
等室内再无旁人,康禄海立即上前,满脸谄媚:“娘娘有何事吩咐奴才去做?”
不待楚清音回答,康禄海便急不可耐地表起忠心:“娘娘放心,只要是为您做事,奴才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楚清音不由好笑:“倒也不用你刀山火海,再说我若真要你去死,你当真愿意?”
康禄海闻言,不由讪笑两声:“娘娘想必是拿奴才开玩笑的。”
“好了,我也不与你废话。找你来,的确是有一事想要让你去办。”
说着,楚清音便将昨日那个小太监的身形与面容描述了一番:“你在宫中时日也不短,可有见过此人?”
“娘娘不知,宫中太监被断了子孙根,除了年岁大些的男子特征明显,其余太监皆是粉头白面,秀气阴冷的。”康禄海满脸苦笑,竟有些伤怀般。
“娘娘描述的这特征,奴才的确未能想到什么熟识的人来。或者娘娘再回忆回忆,那人可有什么特别之处,亦或能描摹出一幅画像,奴才可拿着那画像找其他人来认。”
“特征倒是没有,至于样貌……”
楚清音蹙了蹙眉,那小太监给她喂毒时蒙着黑色面巾,她慌乱中只瞧见他半张脸,至于眼睛以下的部分,当真是一无所知。
沉吟片刻,她道,“晚些我将画像给你。”
“是。”康禄海连忙应下,踌躇半响,又终似忍不住好奇:“奴才斗胆问一句,娘娘找这人是有何事?”
“莫不是这不长眼的东西冒犯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