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闻颜笑了下,“这个问题你下午就问过我一次。”
“那要不要跟我去旁边的录音棚?”江昊抬起眼。
“现在?”闻颜按开手机看了眼,“这么晚了,还要去工作吗?”
“不算工作,就是突然很有灵感。”江昊表情认真,闻颜想或许歌手就是这样的,他顿了顿,说:“行啊,远吗?我开车。”
闻颜等江昊回房间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顺便也给手机充了充电,快要十点,两个人才出了门。
江昊坐在副驾,给闻颜调了导航。
“你经常这样吗?”闻颜问。
“嗯,尤其是有专辑要写的时候,”江昊朝闻颜摊了下手,“有烟吗?”
“有,但我的你能抽的惯吗?”
前面正好是红灯,闻颜把车停好,从中控的储物箱里翻出一包开过的泰山茉莉。
上一次江昊给他递烟,他就知道江昊抽的烟是很重很烈的那种。
“没事,”江昊把烟盒接过,从里面抽出两根,“你要吗?”
红灯恰好变绿,闻颜用手指夹过江昊递来的烟。
但这时不好点火了,江昊降下车窗,用手心拢着烟,先把自己的点燃,才朝闻颜微微躬身。
“方便么?”
闻颜把车往路边靠,干脆就这样停下来。
“这里可以停。”闻颜看了眼导航,咬着烟凑近江昊。
火光下,闻颜的睫毛很轻地扇动几下,烟便点着了,白雾中夹杂着清淡茶香,从那点火星中飘出。
闻颜今年三十出头,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仅仅是独特的气质。他眉目清润,鼻梁高挺,嘴唇偏偏又薄,五官不输他公司里任何一个艺人。
几年不见,江昊觉得自己找到了更适合形容闻颜的词句,他就像自己含着的这根烟,清淡,却偏偏勾着他去尝,吸咬吮都试过了,还是品不出味道,让江昊心痒。
只是片刻,江昊想到很多很多过去的事情。
那年闻颜离开,他其实从未想过他们在真正地道别。几千几万公里算什么,隔着再远的距离,电话可以打,短信可以,江昊想好了每个假期都去找他,他可以自己攒钱,但一切冲动都在给闻颜的一条条信息都被平淡回复后慢慢平静。
可能因为他当时心怀不轨,所以看闻颜每句话都觉得是在婉拒。
闻颜偏偏连他也要远离。
他也曾经让闻颜痛苦过吗?可是他们曾经相处的片段,在江昊这里那么珍贵。
他气闻颜这么几年对他和别人没两样,气闻颜不主动联系他,又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
有时候好想彻底把闻颜当成朋友,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打火机在江昊掌心隐隐烫,他偏过脸。
夜风微凉,闻颜抬起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那根极细的烟,从唇边拿开。
“忘了问,小面包现在在哪里?”江昊抱起手臂,视线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
“国外,还留在朋友家,他家养了很多小狗,小面包也能和它们一起玩。”
“我都差点忘了,你好久没见过它了,”闻颜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点开一些小面包的照片,递给江昊,“想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