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柳明嫣又偷潜入寻芳院内,趁千叶沐浴更衣之际,对他心爱的女子暗下很手。
她怎么敢得呀?
要不是看她有祁烨护着,身份敏感,他早就动手给她一顿教训了,何必等到现在?
且这个柳明嫣还牵扯进了他大计。
她是最后一个见袁照同的人,那账本的线索便一定还在她身上藏着。
这边正冥想着,却听楼下铜锣鼓响,喝得众人立马沉寂下来。
房妈妈手扶花柄,扭身而出,扬声道:“诸位得幸。今夜寻芳院特别推出一位限定花魁,价高者可享春宵一刻。”
场内宾客听罢,争先举手加价,一浪高过一浪,急得面红耳赤。
很快,柳明嫣的身价便被这群人哄抬至一千两。
房妈妈站在中间的高台上,眼珠子来回打转,被提起的心骤然停至胸口,气焰正盛时,却是柴薪不济,加价的数值越来越低。
正暗自郁闷,满屋喧嚣中,侧边两道红牌高举,横穿过花青色的围帘。
某黄衣小厮步至中间,高声喊价。
“一千金。”
听这一句话,全场哗然。
一千金!
谁家能有这么大手笔?
在场的都是些闲散的公子哥,身上没几个正职的,全靠家里供养,平时打打闹闹的,几百两或几千两或许还能拿得出手。
可一千金,怕是要把整个家底都掏了才算勉强凑合。
众人满心好奇,探眼望去,正见高大的男子穿一身彩绣华服,端着
酒壶晃步走出。
绿芙默然往下看了一会,见柳明嫣已然苏醒过来,正挣扎乱弹,为免变故发生,于是壮着胆子,再度开口:“可这位慕容公子……”
“放心好了。”祁睿知她要说什么,放回杯子,悠然说道,“本殿自有分寸。”
他下的软经散剂量小,再过几个时辰便消了,伤不及根本。
慕容驰虽恶名在外,又有虐女之怪癖,但还是顾惜家族脸面的,对着柳明嫣不会太放肆。
所谓恩威并施,他到时候只需派人当场截下,再辅以甜头,答应保她名声不损便好。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最易动摇的。说不定他一逼,柳明嫣还能把账本的事,也顺带招了。
这会儿,丁陌从角落处走来,方正的糙脸上愁云密布,偏身与祁睿贴耳暗语。
祁睿闻之顿然眸光阴沉,撂了两边的袖子,站起身来,立即随着丁陌转入后帘。
“哎呀!”
房妈妈收了两道红牌,喜笑颜开,从台阶上奔下来,犹如饿虎出山,恨不得将慕容驰扑倒:“怎么说,到底还是驰公子会疼人。”
她凑过去,再退出来,只三两下便将慕容驰腰间的钱袋顺到了手里,微翘着嘴巴,掂了掂重量,点头挥手,招来暗处一帮杂役,示意他们上前,将人抬去慕容驰的包间。
恰此时,外间珠帘翻动,无恪一身劲衣绑带,负剑入内,回身替后面的祁烨清开一条道。
柳明嫣侧卧软榻,偏眼一望,
心头微动,聚起全身气力,在杂役们即将钳制住她的四肢之前,猝然滚下地来。
薄纱旋飞,玉体侧漏,吸引大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