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闻言终于放开了魔的腿,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朝还傻愣着站在一旁的小弟子道:“听到没,你师尊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都没事,去找他们吧,以后修行练好前,少来找他麻烦呗。”
小弟子都不知道该不该和麻衣男子道谢了,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大叫一声跑了。还是男子抽空看了他一眼:“回来!你方向错了!黑衣魔从东南方向来的!”
小弟子捂住耳朵表示不要听,男子就步步紧逼,上前拉住了他,循循善诱。
一阵鸡飞狗跳之下,魔扶了扶额,挑了个和小弟子相反的方向走了。
岂料,麻衣男子忙着小弟子的疏通开导还不忘关心他的动态,看到他要走,跑着追上前来。
“走吧!我请你喝酒。”麻衣男子不由分说的抓着魔就跑。
魔被麻衣男子带到了一个山头,先取了两壶挂在树枝上的酒,再带着魔一路奔至云台之下。
麻衣男子晃了晃手里的两坛酒:“桃香醉仙酿,酒不醉人人自醉,好酒好酒!”说完人也跟着晃了晃,似在品味。
魔伸手拿酒,却被晃悠悠的男子躲过了,你来我往间,酒坛飞天而起,挂在枝头。
男子道:“不如我们比赛?谁先上到峰顶,酒就归谁?”
魔自从来到云台,就没忘记过他和展凛也是这样,打趣比赛着登过云台,只是,半途而返,无疾而终。
魔想,自己早该在那时候就意识到徒弟是个人类,徒弟也是需要关心爱护的。
魔正失神想着,突然被麻衣男子一顿摇晃晃过神来,道:“行。”
麻衣男子率先攀上枝
头,取了那两坛酒,刚打算打开,就被魔一把抢过,你追我赶间,险峰已上了大半。
魔和男子在半山一个石台上,席地而坐,四条腿晃悠悠的挂在石台边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麻衣男子躺在地上喘气,道:“不错啊!第一次有人能在我设的屏障里追我追成这样,年轻人,噢不,黑衣魔大人,您真厉害啊!”说完还朝魔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魔也在不住调整气息,问道:“这护山阵法你设的呀?看不出来啊。”
麻衣男子仿若没听出来魔话里的调侃,道:“对啊,这座山的阵法都我设的,毕竟这是我家嘛,要不设些阵法,总有人想打扰。对了,我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等你上了峰顶,我再和你说
。”
稍做休息后,魔先一步开始登山之旅,麻衣男子的优势在于熟悉阵法和地形,但他可以在度和武力上补回来。
最后登顶的时候,魔和麻衣男子几乎同步,登顶时,两人相视一笑,最后一人一坛,喝了个畅快,酒确实是好酒。
都说登高望远,真到了云台之顶,却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云雾,山不见山,就连那最矫健的雄鹰也飞不上来。
“怎么样?我这山头风景不错吧,这山可比周围的山高太多了。”麻衣男子还在平复着因登峰而疯狂加的心跳。
魔就静静坐在哪,许久才道:“风景是好,但这里,感觉很孤独。”
麻衣男子诧异道:“原来魔族也会觉得孤独吗?我听说你一般去哪都独身一人,我还以为这漫漫岁月,你们都习惯了呢。”
魔愣了一下,是啊,他以前除了小时候和祁堃在魔界胡闹,除了这几年遇见了展凛,收了个小徒弟,其余时间他不都是一个人吗?
而且,真要论起来,他去哪都很少带着展凛一起,但那时,却很少觉得孤独呢。
展凛走后,他就不想回魔界那个小窝了,好像少了个人,那里就不再是家,回去了,家里也没有人会大半夜的给他做饭菜,没人会在那里盼着他回去。
魔甩了甩头,抬手又灌了几口酒,这酒,刚入口时,有桃子的香甜,不苦不烈,但慢慢的,在嘴里变了个味道,丝丝苦味侵入口鼻,咽下时,烈酒的味道就出来了,烧得喉咙,有些火热热的疼。
麻衣男子道:“差点忘了,我叫裘千山,不是清朔城主。就一个闲散游子,平生没啥爱好,就独好吃喝玩乐,现在受人之托,暂时照看清朔城,没干过什么好事,但总被人误叫成城主。”
魔道:“我叫栎邢,不叫黑衣魔,没杀过什么人,但听说我名声不怎么样。”说着说着,魔笑了。
“那咱还真是有缘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声明在外。”裘千山大笑着,向魔举起酒坛。
魔也笑着和他碰了碰酒坛,酒喝急了就容易醉,醉了就容易忘记事情,容易开怀大笑,也容易睡觉。
两人就这么胡天海地的聊了许久,直到天暗了,高处不胜寒,魔和裘千山才活动手脚,慢悠悠地朝峰底而去。
到了峰底,裘千山邀请魔去他的小村庄做客,魔刚好无处可去,也就随他去了。
这一去,就是一个冬天,白天,他和裘千山下棋、巡清朔,再到处巡花果茶酿好酒。日子悠闲也单
调。
魔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从前那个没什么顾虑的魔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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