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正值傅奚亭不耐烦之际,江意打开了房门。
傅奚亭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眸光微深,只闻得到碘伏的味道却没见到伤口:“受伤了?”
“一点小伤。”
“伤哪儿了?”傅奚亭硬邦邦的话语开口,完全没有关心人的意思。
江意望着他,沉默了。
“傅先生的本意应该不是想关心我,而是不想我给你添麻烦,对吧?”
傅奚亭不否认。
但他讶异,区区一个江意竟然能把他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
“江小姐何必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一个人呢!”
傅奚亭伸手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将她开衫袖子推起来,未曾见到伤口。
随即,准备去捞起她第二只手的人,手在半空中顿住了,兴许是觉得她这只胳膊脱臼没几日,碰不得。“是你自己撸还是我来?”
江意出奇地看出了傅奚亭的谨慎,也没说什么,伸手捞起袖子。
掐伤跟其他的伤,一对比就出来了。
“自己掐的?”
江意:…………“我人格分裂吗?自己掐自己?”
傅奚亭默了默:…………“江小姐给我的印象,不是那种吃得了亏的人。”
“还有人说我骨头硬,可我不还是跟你订婚了。”
江意伸手放下了袖子,跟傅奚亭这种人讨论生活细节上的小事无异于跟一只猪说你今天吃的是日料,还是韩料
“您去忙。”
傅奚亭觉得这话稍有些刺耳,只是不知道刺耳在哪里。
多年后才知,江意口中说出的每一个您先忙也好,你去忙也罢,都是让他赶紧滚的意思。
傅奚亭搂住了她的腰肢
傅奚亭从不是个会主动亲近女性的人,大概是这么多年身处的环境和所在的位置上给了他无限高傲的资本。
乍一被江意这么对待,他虽说有些错愕,但自身良好的学识和阅历并不会让他过于纠结。
他以为,江意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众多女孩子中的一个,无任何过多的区别。
本意也是如此,他给江家好处,江家将女儿嫁给他,互利互惠,仅此而已。
可这日餐桌上,江意刷新了他对豪门世家子女的所有认知。
中式晚餐,荤素搭配,无论是从摆盘还是从色彩来说,都是及其可口的。
江意这些年游走在谈判场上,上至国宴,下至路边摊,都吃了个遍,对于饮食上只要不是太过垃圾的食物,她都吃的下去。
阅历多了,见识够了,对于一些日常中所能见到的食物也并不那么在意。
汤圆似乎成了她的玩伴,晚餐的时候,蹲在她的身边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她。
江意拨了拨眼前盘子里的生煎鳕鱼,在素馨和傅奚亭的震惊中丢给了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