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乖,放学就在幼儿园等妈妈,不能乱跑,妈妈下班就来接你。”
小姑娘头上顶着两只羊角辫,乖乖地点了点头,“初初会乖乖等妈妈的。”
谈话传到颜堇琛耳朵里,他没再犹豫,打开车门下了车。
后面跟着接亲的人见到这不明所以的一幕,也都从车上下来,看着颜堇琛跟在小姑娘后面,进了幼儿园。
小姑娘背着红蓝相间的书包在幼儿园里闲逛,从操场到食堂,再到教室休息区。
颜堇琛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唇角始终挂着一抹邪肆的笑意。
“初初在这里交了很多好朋友,除了小湉还有胖仔,有果果,还有小天使,但是后来他们都不来幼儿园了,妈妈说他们跟着爸爸妈妈回老家上幼儿园了,初初问妈妈,初初可以去吗?妈妈说,如果有机会,初初可以去找他们玩,但初初不能去别的地方上幼儿园。”
小姑娘坐在滑梯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颜堇琛讲话。
将手里的小熊玩偶装进书包,小姑娘起身朝着幼儿园的后门走去,出了铁门,穿过一截空旷的长廊,小姑娘停了下来,“妈妈说初初长大了,以后初初就是一名小学生了,可以戴红领巾,跟哥哥一起上学了。”
小姑娘转身朝着颜堇琛笑了笑,“哥哥,这个时候的初初是不是很可爱?”
说完,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颜堇琛笑着目送那道小背影,转过头,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小女孩背着书包,出现在视线里,旁边还有一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小男孩。
“嵇小初,以后在学校被人欺负就说你是我妹妹,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小男孩臭屁地揉了揉小女孩的刘海。
“不要,妈妈说要友爱同学,哥哥你别教坏我。”
“哥哥是在保护你,不是教坏你,要是有人笑你没有爸爸,你就告诉他们,你有哥哥,你哥哥的拳头很硬,打人很疼的,知道了吗?”
又是跟刚才一样的步骤,小姑娘领着颜堇琛在学校里逛着,颜堇琛每走一步,就好像看到了当时的嵇黎初,跟同学在走廊打闹,在小卖部偷嘴,在林荫下说着稚语,又或是在操场上跳着皮筋扔着沙包。
每一个画面在他脑海里都活灵活现。
部队的学校就是这样,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一墙或是一门之隔。
小女孩站在那道分割之门前,朝着颜堇琛挥了挥手,“哥哥,初初也没有爸爸,但是初初在这里很快乐,你呢,如果没有那么快乐,那初初把自己的快乐分你一些。”
至此,颜堇琛的眼眶开始泛红,随着小女孩离去的身影,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短袖校服,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孩走过他身边。
同行的还有个短女孩。
女孩手里拿着一沓粉色的信封,颜堇琛一看就知道是情书,神色悄然变冷。
等结束,一定要让秦天去把这些给嵇黎初写过情书的人全都找出来,让他们把诗经论语抄个百八十遍。
“哥哥真的很讨厌,总是让我帮他去还这些情书,真不知道这些人喜欢他什么。”
思绪被女孩的一句话打断。
原来是嵇淮森那个混蛋!
“森哥长得帅啊,学习又好,这样的人最讨女孩子喜欢了。”
帅个屁!
颜堇琛腹诽。
女孩听了短女孩的话,摇了摇头,“长得帅就要喜欢吗?反正我以后不找长得帅的。”
短女孩听到这话咬了一口冰激凌,“不找长得帅的难道你要找长得丑的?什么逻辑。”
女孩说:“哥哥长得帅,但是有这么多女生喜欢他,如果我以后的男朋友这么招桃花,我会吃醋。”
“只要你男朋友不搭理她们不就行了,就像森哥,这么多情书,他看都不看一眼,就让你去帮他还了。”
“但是会很困扰啊,不然他怎么不自己去还,还不是怕当面还,他喜欢的人见到了会吃醋,所以还是很麻烦。”
“那以后你就找个长得丑的吧,除了你没人会喜欢的那种。”
很好,原来郝湉鑫说过这样的话,颜堇琛的小本本上记下了。
两个女孩挽着手,走出了学校大门,绕过一个街口,走进了云州一中的大门。
人忽然变得多了起来,有些事情没有去回忆的必要,走到教学楼的女孩忽然转身,停在颜堇琛面前,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明信片,递给了颜堇琛。
“哥哥,初初有在好好长大,你再等等初初,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颜堇琛翻开明信片,里面写着:【我们错过了六年,但是你现在参与拥有了我的从头到尾,所以不用你来娶我,我去嫁给你,颜先生,我在等你呢,不止现在。】
在颜堇琛转身回到车上的这段路,周围响起了熟悉的乐声,嵇黎初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撞击在颜堇琛心上。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桌垫下的老照片无数回忆连结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
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
将头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