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提出分手以后,这个人的行为越来越让他看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已经分手了,还要不断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往常岑帆看到那辆车停在工作室门口会眼睛带光,兴奋地跑过去。
这回他却只一眼就回了木雕室,不带有丝毫停留。
空荡的四周。
偶有几个附近的居民,穿着人字拖从路的这头走到另一边。
刑向寒平常都会设闹钟,但今天是被车里的手机吵醒。
昨晚蜷缩在车里。
他直起来的时候脖子有点疼,手臂也没办法完全伸直。
但还是拉了下领口,把手机里的免提打开。
“院长。”嗓子有点哑。
冯院长不再像之前那样随和,严肃道:“向寒,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昨天去研基地,校长副校长,还有其他名校研究院领导都在场,连教育局那边都来人了。”
“我们学院代表就派了你一个,结果你说走就走!”
刑向寒沉默片刻,道:“我当时已经跟您打过招呼。”
“你那叫打招呼吗?你那就是中途通知我一声,连个提前准备都没有!”冯院长在那边吹胡子瞪眼。
他带了对方这么多年,从本科都研究生,再到推荐人去海外留学,就从没见刑向寒这么失去理智过。
连下午的汇报都没参加,害他临时找了院里其他老师过来救急。
“今天上午一品轩喝早茶,你必须过来。”冯院长说。
刑向寒手握紧方向盘,“我今天可能也过不去。”
冯院长在那边沉默片刻,后来厉声道:“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能让你弃自己的前途于不顾!”
他身边似乎有人说了句什么。
对方收了口。
顿几秒又道:“总之,今天上午的早会你必须过来,还得好好给其他几个学者领导道歉!”
刑向寒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以后,刑向寒往后靠靠,看向不远处那栋两层楼的房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钥匙是假的。
真的想要住在木雕室也是假的。
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跟这个人怎么样。
但只要一想到回去了,那间屋子里面只有他自己,刑向寒就宁愿在车里待一个晚上。
临走之前刑向寒先下了车,往前边那栋两层小楼走。
昨晚他在车上几乎一晚上没睡,身上的衣服沾满露水也没法换,走在路上脸色不算好,双脚却是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