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岑帆不是因为这个。
他已经憋得够久了,而这种委屈又和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纠缠在一起。
刑向寒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上次哭成这样,还是他执意要把两人养了三个月的小金毛送走。
送出去的时候岑帆看起来还没事,陪着小狗坐在车后面,各种幼稚的叮嘱。
回来路上却没崩住,握着金毛最喜欢的那颗网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头还疼么?”刑向寒手覆在他额头上。
探了瞬体温,眼见人哭得直抽抽,眼睛都肿了,又问,“想不想吃汽水包?”
“我下楼买。”
岑帆脸全部贴在他衣襟上,摇摇头。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难看,鼻涕眼泪都蹭在刑向寒睡衣上,对方肯定会觉得他太脏,也不好洗。
岑帆把脸抬起来了些,双臂伸到被子外面。
这次刑向寒没拦着他。
岑帆转回去,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又抽了几下。
十分钟以后才逐渐平静。
刑向寒一直没睡,就看着他。
等到房间里传来极轻的呼吸声,才凑上去,把被子从岑帆的头顶拉下来。
里面的人睡得眼皮全肿起来了。
被子盖过的地方,在脸上压出两条很深的印子。
看着他,再怎么有睡意现在都睡不着了。
刑向寒又陪着躺了会才起身。
先走到卫生间洗澡,又把睡衣睡裤脱下来丢到洗衣机里。
滚筒呼呼作响。
刑向寒出来坐在书房里,靠在椅背上。
昨晚的代码跑完了。
运行的程序被写出来,刑向寒检查了两遍,给冯小垒过去。
对方应该是在做实验,半小时以后回了个电话。
“今天怎么不过来啊?”
刑向寒随手敲了两下键盘,道:“家里人生病了。”
“家里人?阿姨啊。。。。。。诶等等不对。”冯小垒自言自语一阵,很快意会过来,“你说的是小岑吧。”
“他怎么啦?”
“没什么事。”
关于他们的事刑向寒不想多说,只道:“你上次带到学校的那盒糕点在哪买的?”
“糕点?哦,你说牛乳冰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