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霉味儿熏得毕瑶直皱眉。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她终于看清了所谓的“刘二麻子”——一个瘦骨嶙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我们是来帮你的,”毕瑶尽量放柔声音,试图安抚他,“蒋家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刘二麻子一听“蒋家”二字,抖得更厉害了。
“别,别提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还有我的老婆孩子……”他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毕瑶和蒋睿渊都有些不忍。
“我们知道你害怕,”蒋睿渊沉声道,“但只有你出庭作证,才能将蒋家绳之以法,才能保护你的家人。”
刘二麻子绝望地摇头:“没用的,没用的!蒋家势力太大,就算我作证,他们也能把我弄死!我不想死啊……”
毕瑶和蒋睿渊对视一眼,都感觉这证人比想象中还要难搞。
这哪是证人,分明是个定时炸弹啊!
外面,孙福的叫骂声和砸门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烦意乱。
蒋睿渊走到门口,侧耳倾听,脸色逐渐凝重。
“他们人越来越多,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正一筹莫展之际,地下室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
毕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看来是蒋家搬来了救兵。
门被“哐”的一声踹开,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毕瑶眯起眼睛,看到一个穿着师爷服饰,肥头大耳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队衙役。
“王师爷?”蒋睿渊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县衙的师爷王富贵,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和蒋家关系匪浅。
王师爷摇着手中的折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这不是蒋少爷和毕老板吗?怎么躲在这种地方?莫非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毕瑶心中冷笑,这王师爷分明是收了蒋家的好处,故意来找茬的。
“王师爷说笑了,”毕瑶不动声色地回应,“我们只是在这里……谈生意。”
“谈生意?”王师爷挑了挑眉,眼神在毕瑶和蒋睿渊身上来回打量,“什么生意需要躲在地下室里谈?我看你们是扰乱治安,跟我回衙门一趟吧!”
王师爷话音刚落,身后的衙役便一拥而上,想要将毕瑶和蒋睿渊拿下。
“慢着,”毕瑶忽然开口,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王师爷,我想这东西,你应该很感兴趣。”
王师爷狐疑地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信上赫然是他与蒋家勾结,收受贿赂的证据,字迹正是他自己的!
他惊恐地看向毕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王师爷,这生意…你还满意吗?”毕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周围的百姓原本只是看热闹,此刻见王师爷脸色大变,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这怎么回事?”
“王师爷好像…被抓到把柄了?”
“我就说嘛,这王师爷跟蒋家肯定不清不楚!”
王师爷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羞愤难当。
他恼羞成怒,指着毕瑶吼道:“你…你这是污蔑!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虽然听命于王师爷,但眼前这情况,明显是王师爷理亏。
蒋睿渊见状,站了出来,慢条斯理地说道:“王师爷,你确定要抓我们?你可知道,这封信一旦公之于众,你的仕途可就到头了。到时候,蒋家怕是也保不住你。”
蒋睿渊顿了顿,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王师爷最近可是置办了不少家产啊,不知这些钱财从何而来?莫非是…中饱私囊?”
周围的百姓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好你个王富贵,竟然贪污受贿!”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官,没想到竟然是个蛀虫!”
“把他抓起来,送去见官!”
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指责王师爷。
王师爷见形势不妙,知道今天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