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许就不只是脑子坏了。
然而,要非说祁炎就是去工作,一点猫腻都没有,那也不太可能。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太了解男人,什么工作内容大晚上往酒店里扎?
污糟事连珩这些年见太多了,表明光鲜亮丽,背地里什么样没有?也就余景愿意这样自欺欺人。
连珩没有应和,也没反驳。
他其实恨不得祁炎真就眼瞎耳聋脑子不好,放着家里的余景跑出去偷腥。
最好正偷着呢,被抓着个正着,毕竟视觉冲击影响最大,留存一点心理阴影,把余景那颗心戳得个稀巴烂,死的那叫一个透透的。
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过了一遍,连珩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点良心。
微微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他又不可能真扯着余景去酒店抓奸,那不体面,也不合适。
而且,祁炎到底怎么回事连珩心里也没数,余景和祁炎到底还是一起过日子的两口子,没他说话的份。
既然要走那就走呗,都大半夜了,也不可能真就让余景自己走回去。
连珩回了趟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羽绒服递给余景。
他的冲锋衣就挂在玄关的衣架上,黑色的长风衣,随手取下来。拉链拉到最顶,遮住半边下巴。
余景得微微仰起脸来看他。
这几年连珩似乎又长高了些,或许只是肩变得宽了一些,所以显得魁梧。
余景其实很少有机会和连珩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工作忙,再加上性质问题,有时父母都很难见上一面。
“当啷——”
红色的绳结系着铃铛,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余景回过神来。
连珩手上握着车钥匙:“走了。”
余景站在原地没动。
连珩拧开门锁,静静地回头看他。
像是不解,又或者再等什么。
“算了,”余景轻声说,“不回去了。”
约有几秒的停顿,连珩收回那只踏出门槛的脚,“嘭”一声又把门关上。
车钥匙扔回玄关柜,脱下风衣在衣架上挂好。
转身见余景往边上挪了半步,伸手把刚才的车钥匙拿了过来。
钥匙上挂着个红线编织的铜铃铛,从线绳的粗糙程度来看,是个有年头的旧物。
余景低着头,手指摩挲钥匙上的挂坠。
即便时隔多年,黄铜做的铃铛声音依旧清脆。
这是当年余景妈妈去庙里上香求来的,求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