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会呢师姐。”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顿时感觉一声轻松。
一场误会而已。
“那……你肯原谅我了?”
“什么话,师姐,什么话!”我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从没有那样想过。”
“那就好。”她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为知,我总觉得,我亏欠周围的人亏欠得太多了。”
我看着她,听着她。
“我觉得我又多了一个亏欠的人。”她看向了我。
“我后来才觉,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些干净的地方了,比如草原、大海边或是安静的山林中,我小时候很喜欢跟着我爸到处去玩,他出差的时候,就拜托保姆带上我,虽然我总也见不到我父亲倒是。”
“这倒是挺好的事情呀。”
“自从你拉着我去了草原,我忽然觉得父亲在我心中的重量没有那么沉重了,为知,这是正常的吗?”
无论是见到那根胫骨,还是看到唐继川的笔记,宋师姐的表现都不像之前那么激动。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亲人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但有时候,当亲人的重量占据了全部的心脏,人会垮掉。
“不。”我摇了摇头,“你现在不用活在对父亲的思念里,这是好事,我相信宋煜前辈,应该也会愿意看到的。”
她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一翘,随即就收敛了。
月明星稀,不,深红领域的夜晚没有星星。
“你昨天没睡好吧,快回去休息吧。”宋以沐轻声说道,语气很温柔。
我点了点头,回到了帐篷里面。
老程和卫奇贤仍旧在演奏交响乐。
但我很快就入睡了,睡得很好。
……
天亮了。
我睡到自然醒。
起床,伸了个懒腰。
帐篷里没人。
床铺空着,毯子胡乱地堆放着,似乎有人睡过的痕迹。
我没有感到奇怪,说不定大家为了照顾我,决定让我多睡一会儿。
这倒让我很不好意思。
我收拾好衣物,走出了帐篷。
没有人。
空旷。
无边的血色包围着我。
“大家呢?”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
“为知。”
是宋以沐的声音。
我转过身去,帐篷也不见了。
“宋师姐!”
“为知,你得……”她的声音十分微弱,大地开始破碎,无边的黑暗迅朝我蔓延。
“宋以沐!”
我大喊,迎面扑来的风沙,让我不得不举起手臂护住眼睛。
“你得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