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復諳漠然盯著白蘆,問璇衡宗的弟子,道:&1dquo;還認得哪個是你們白宗師嗎?”
那名弟子惶然無措,不停搖頭。
靳復諳道:&1dquo;這還真是自作自受,被自己殺死,也就不必髒了別人的手。”
韓吉勛也是機靈,趁著眾人都關注白蘆,便遁走而逃,回璇衡宗求助。
這時,璇衡宗能幫他的人只有荊晚沐。
***
漪滄殿。
周扶疏看著殿中央的祟爐,眼中含笑,&1dquo;外面那些人把師尊當神一樣求,哪裡知道虐祟就是師尊放的呢,我早說了蠢貨就該早點死,活著也是被人當槍使,有什麼意思呢。”
荊晚沐閉眼打坐,耳朵動了動,道:&1dquo;有人來了。”
周扶疏依著她的意思,隱匿藏身。
韓吉勛跌跌撞撞從殿外跑進來,面色倉皇,踉蹌摔倒,口中道:&1dquo;宗主,齒雨城被紹芒給——”
他的話被眼前的祟爐打斷。
祟爐中擠滿了虐祟,幽寒之氣撲面而來,韓吉勛打了個哆嗦,眼神呆滯住。
荊晚沐睜開眼,道:&1dquo;紹芒怎麼了?”
韓吉勛意識到什麼,額頭暴汗,驚恐地往後退:&1dquo;沒、沒什麼&he11ip;&he11ip;”
荊晚沐嘆道:&1dquo;你都逃回來了,看來紹芒已經到了齒雨城,那我得準備一下,好好迎接她。”
韓吉勛狼狽地轉身要逃,卻被一道無形之力拉回去,轉瞬之間,人已經停在祟爐上方。
他往下一看,祟爐中的虐祟全都在饑渴地叫喊,不停叫囂,像是迫不及待要將他分而食之。
荊晚沐緩步走下來,抬頭瞧了他一眼,眼中嫌惡之意蓄滿,&1dquo;忍你很久了。這一批虐祟是我留了很久,牙口是最好的,正好餓了幾天&he11ip;&he11ip;”
韓吉勛失了力氣,連掙扎都不能了。
他還以為自己逃了出來,還以為荊晚沐會殺了紹芒,可沒想到是自尋死路。
荊晚沐微微嘆氣,&1dquo;紹芒就是太心軟,她是荊夜玉的時候就太心軟,才讓你們這種賤種活了這麼久,我若是她,一定先將你剝皮,抽骨,再淹入茅廁&he11ip;&he11ip;不過嘛,被這些虐祟一口一口吃掉,也不比剝皮抽骨好受,它們不喜歡骨頭,只能慢慢啃了。”
韓吉勛大汗淋漓,不停發抖,求道:&1dquo;宗主饒命&he11ip;&he11ip;”
荊晚沐笑了笑:&1dquo;那可不成,你好好享受吧。”
困住韓吉勛的那道力乍然消失,跌入祟爐時,韓吉勛的耳朵被一隻虐祟咬掉了。
他目光呆滯,和荊晚沐對視一眼。
荊晚沐唇邊含笑。
不過她有些可惜,畢竟紹芒不在,無法分享喜悅。
這就是她要教會紹芒的最後一件事。
第1o1章空街、荒墳、柿林
連日來飽受摧殘的齒雨城總算是雨過天晴,不知是不是錯覺,雲寶鳶抬頭望天時,發現天比平時藍淨不少。
璇衡宗的弟子想為白蘆收屍,但是地上躺著六個四肢亂飛的白蘆,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白蘆。
猶豫之後,終究沒人再動手。
白蘆已死,韓吉勛遁逃,還有一些用過食靈符的弟子也被虐祟殘殺。毫不誇張,現場無人再敢出言不遜。
甚至有不少人內心忐忑,害怕自己辱罵紹芒以及懷裡揣的食靈符被發現。
試想一下,各大宗府調派人手除祟三個月,還敵不過紹芒現身半個時辰,更恐怖的是&he11ip;&he11ip;紹芒也會放虐祟,而且她放出來的虐祟比之前的更為兇殘,與之交手後,莫名其妙就會失去靈力。
方才白蘆就是如此,他好像被禁靈了,死相奇慘。
很多人閒來無事時都會想自己的身後之事,大家都以為最慘不過就是沒人收屍,但現在&he11ip;&he11ip;紹芒讓他們看到更另一種可能。
——死在誰手裡都行,可這五個虐祟都是白蘆的手指所化,竟然被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啃咬至死,毫無還手之力,哪怕變成鬼都是無名鬼。
事已至此,眾人也都明白了,在荊晚沐來之前,不能忤逆紹芒。
璇衡宗宗府里的一位仙尊站出來,顫聲微笑,道:&1dquo;我就說先前的虐祟都不是紹芒仙子放的,可都沒人信,這下真相大白了,我心裡也開懷,多謝仙子相助,否則齒雨城怕是要死傷無數。”
紹芒輕飄飄望來一眼,將此人晾在一旁,只用眼神和雲寶鳶道別。
雲寶鳶大概了解了她與荊晚沐的種種曲折,知道她這是要上漪滄殿找人,想跟著一同去,忽然聽到頭頂有人出聲:&1dquo;你什麼時候說虐祟不是紹芒放的?我看你在紛紜鏡上把話說得很絕,還以為紹芒殺了你的血肉至親才招致如此怨恨,哪曉得你這會兒又和我徒兒示好?”
雲寶鳶聽出是虞綰的聲音,驚喜抬頭,虞綰等人翩然落劍,卻都站到紹芒那邊去了。
方才說話的那位歷仙尊眉頭一皺,衝著虞綰道:&1dquo;是你?”
轉而冷哼:&1dquo;口口聲聲說是你徒弟,紹芒仙子被污衊時你可沒出面說什麼。”
虞綰也不惱,道:&1dquo;噓,安靜點,別打擾我和我徒兒敘舊。”
歷仙尊氣的腦袋充血,但虞綰已經去和紹芒噓寒問暖,根本不理視他,他立在原地尷尬非常,趁著無人注意時又悄悄入列,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