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你听好了,今日,便是你命数终结之时!”烈毅的怒吼,如同雷鸣般在化虚崖上空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不屈的意志,还有无穷的愤怒。
身后,三族将士紧随其后,他们的眼神同样坚定,步伐整齐划一,仿佛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蓄势待发。
“哦。”郑乾还是像昨天那般,仅仅以一声简短而沉稳的“哦”作为回应,随后便继续他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座椅凳子,仿佛即将爆发的战斗与他毫无干系。
李尊、风影特、雷睿辰他们自觉的离开,无需多言,便默契地后退至人族阵营之中,他们知道此刻的退让并非畏惧,而是遵循着郑乾先前的教导。在战斗中,士气乃兵家之重,妖族虽此刻气势汹汹,犹如烈火烹油,但正如潮水般,涨至顶峰必将回落。
烈毅目睹此景,鼻孔中不禁喷出两道愤怒的火焰。郑乾那份淡然自若,将他与整个妖族都视若无物,这种轻蔑的态度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于是,他怒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怒,仿佛要以此来宣泄内心被轻视的屈辱。
“吼……,郑乾,两军对垒,你竟敢如此轻视于我!我烈毅身为妖族之将,岂容你这小小人族放肆!”
郑乾闻言,目光依旧平静如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嘲笑烈毅的愤怒不过是徒劳之举。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龙鳞破虚剑,剑尖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意志。
摇摇头,将龙鳞破虚剑插入剑鞘,郑乾继续收拾东西,缓声说道:“烈毅,我并非轻视妖族,更非轻视你个人。而是从来就没有重视过,那么就没有轻视一说,你若能明白这一点,或许我们之间的战斗,会更有意思。”
烈毅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哼,郑乾,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今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妖族的力量!”
话音一落,烈毅身后走出一名黄衣人。他每一步都踩在特殊的韵律之上,空间中都有阵阵涟漪,传递出一种致命的危险信号。
“记住,杀你的人是殷狂。”
殷狂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身形一震,周身涌起一股强大的妖气,将周围的空气都挤压得嗡嗡作响。他双手紧握那柄巨大的妖斧,斧刃上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丝丝黄色雾气缠绕。
“殷狂,他是禅妖境排名第三的殷狂,没想到他也来支援化虚崖了。”
“据传,殷狂的黄衣乃是由千年妖蛇蜕下的皮所制,经过无数秘法与妖力的祭炼,能够大幅度增强穿戴者的妖力与速度,最少也是七品法器。”
“他的妖斧,名为“裂地”,是由幽风裂谷深处的一块万年寒铁,经过他亲手锻造与无数妖魂的祭献而成。斧刃之上,不仅凝聚了他自身的妖力与怨念,蕴含着撕裂大地、劈开虚空的恐怖威能,应该也是七品法器。”
郑乾听着雷睿辰他们的话,嘴角忍不住抽搐。烈煜辰的杀招,终于出来了。他让三族妖孽退回要塞,就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养伤,好迎接下一场战斗。而他有一次被救助的机会,无论是李命出手还是赵明航出手,亦或者是马翼他们这些伪神级强者出手,禅妖境的妖族都不可能有机会斩杀郑乾。
一天的修养,烈煜辰断定郑乾会信心膨胀,和殷狂打得你死我活。然后殷狂用掉人族出手救郑乾的机会,无论殷狂是输是赢,他们还有战力排行第一和第二的强者出手,斩杀郑乾。
郑乾被救过一次,接下来的战斗,烈煜辰就不怕云游子他们出手救郑乾,到时候就算是开启要塞大阵,也要留下郑乾的性命。
烈煜辰要出师有名,顺应天道,遵循因果。
万物生长,各有其道,然底层生灵,常困于眼界之狭隘,智慧之光难以穿透那厚重的愚昧之雾。出师有名,方能聚人心,顺天道,使行动合乎大义。
天道,那是宇宙间最冷酷无情的法则,它不问善恶,只循因果。对于那些攀登至伪神境界的绝世强者而言,每一步前行,皆需小心翼翼,以免触犯天道之威。他们深知,修因得果,非虚言也,每一次出手,都需精心布局,造就因果之链,待时机成熟,方能摘取那应得的果实,否则,便是逆天而行,终遭天谴。
“呵呵,好拙劣、幼稚的战术。”郑乾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意,烈煜辰的布局不是阴谋,分明是一场堂堂正正的阳谋。烈煜辰算准了郑乾争强好胜的心,也算准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战胜殷狂。
烈煜辰站在要塞顶,透过云雾看着郑乾,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郑乾,你一个人堵门,就是争强好胜,我给你送一天的休息时间和堵门军功,这无尽的荣耀,你应该更狂妄了吧?”
要塞前方,郑乾轻轻一挥,手中的遮阳伞化为一缕青烟,悄然没入他指尖佩戴的空间戒指之中,
殷狂看着郑乾终于收完东西,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战斗,斩杀郑乾。他没忘记烈煜辰交给他的战术,一定要将郑乾捧起来,然后在去战斗,寻找机会,用毒将郑乾杀死。
“郑乾,举剑吧。”
殷狂的双眼眯成一条线,战意如火山般汹涌澎湃,他渴望这一战已久,渴望用郑乾的鲜血,来祭奠自己对于力量的无尽追求。在他眼中,郑乾已不再是简单的对手,而是通往更强之路上的一块磨刀石。
啪。随着一声响亮而有力的拍手,郑乾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身上的大衣潇洒地拉到身后,展示出他无畏的勇气与决心。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中,他那被绷带紧紧包扎的腹部若隐若现,腰带紧束,不仅没有削弱他的气势,反而增添了几分坚韧不拔的战士风范。
郑乾以一种近乎仪式化的动作,将鳞破虚剑稳稳地背负于背上。这一刻,郑乾的面容上浮现出的不是疲惫,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超然物外的无所谓,那是一种历经风雨、看透世事后的淡然与从容。
殷狂脸色严肃,心中杀意昂然,也有一丝紧张,双手紧握妖斧裂地。
终于,要迎战了吗?
“殷狂。”郑乾的声音清晰又洪亮,穿透了在场的每一寸空间,每一个字都像是掷地有声的金石。
“我不想打了,现在,我宣布,这场堵门战,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