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要跪的……”
一旁,皇甫轶轻轻摇晃着姜无尘的衣袖,低声劝道。
安兮兮看着这一幕,淡然旁观,一言不发。
至于魏公公,则是冷眼打量着他,声音尖细,开口道:“帝君口谕,若姜无尘不跪,那便不跪了……”
“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姜铃雅顿时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
只是,无人理会她。
众目睽睽之下,魏公公将圣旨缓缓展开,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闻截天书院东院天师皇甫青枫之女皇甫轶,贤淑大方、德光兰掖、品貌出众,帝师甚悦之。今帝师三徒无尘已至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皇甫轶待字闺中,与帝师三徒无尘堪称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为成佳人之美,朕特为二人赐婚,今日为订婚大典,再择良辰吉日完婚。届时,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布告荒古,咸使闻之。”
“钦此!”
待到魏公公宣读结束,此处再度恢复了一片死寂。
众人虽无言,心中却是震撼。
青帝竟亲自下旨,为姜无尘和皇甫轶赐婚?
要知道,即便是几位皇子迎娶王妃,也不见得每一位都能得一卷圣旨赐婚。
而更让众人惊讶的是,在圣旨中,竟然称姜无尘是帝师安兮兮的第三个徒弟?
虽说,姜无尘足够逆天,可帝师三千年前收姜梨那会儿,不就已经对外宣称,那是关门弟子了吗?
而在场最惊讶的,莫过于姜铃雅。
无论是姜无尘的身份,还是青帝赐婚的事实,对她而言,都是极大的打击。
“不可能,这不可能!”
“父皇高高在上,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有心思,给这对狗男女赐婚?”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魏公公,是不是搞错了?”
姜铃雅神色恍惚,沉声质问道。
“大胆!”
“大公主,你说这话,可是在当众质疑陛下?”
“你身为公主,不仅勾结镇邪司,甚至……连陛下赐的婚你都敢带人来抢,还辱骂陛下所定的才子佳人……是狗男女?”
“老奴想问,如今这世道怎么了,帝女造反……已经到了不背人的地步了吗?”
魏公公声音尖细,冷声质问中,自带一种惊悚的压迫感。
“我,我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造反的心思啊!”
姜铃雅神色惶恐,连忙解释道。
“哼,你的事……待会儿再说。”
“无尘道友,还不接旨,难道是对陛下赐婚不满意?”
魏公公说着,勉强露出了一抹笑意。
“草民姜无尘,接旨!”
姜无尘双手接过圣旨,随即站在一旁,继续看戏。
他有预感,姜铃雅要倒霉了。
否则,凭魏公公一个奴才,即便号称‘九千岁’,又怎么敢对皇室的大公主摆出这种态度?
果然,下一刻,魏公公的目光重新落在姜铃雅的身上,清了清嗓,
“宣完了圣旨,陛下还有一道口谕,是专门给大公主您的……”
“其他人,就不必跪了!”
一开口,便是威慑。
众人纷纷起身,偌大的梨苑内,唯有姜铃雅一人跪地,聆听口谕。
“儿臣姜铃雅,叩问天一青帝圣躬金安?”
姜铃雅脸色难看,声音颤抖着。
“朕安!”
魏公公端正态度,开始诵读青帝口谕,
“姜铃雅,你太让朕失望了,费尽心思拉拢镇邪司,令六司统领对你臣服,这本是一张王牌,却被你打个稀烂。”
“拿着朕的镇邪司,去帮男人抢婚?如此荒唐的事,也亏你做得出来!”
“今日所为,你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更是整个天一皇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