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这两日下巴也长了痘痘,脸上总是冒油,还真是有可能的。
景宝络一直以来对大姨妈这回事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所以即使知道要来了,她也并不慌张,而是继续淡然向花夫人点头告别,施施然离开,留下一地震惊的脸。
那个断了剑的柳师妹面露愠色,却丝毫不敢上前。
这种于无形中装逼的感觉真是爽。
景宝络爽了不过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报应就来了。
虽然她提前做好了准备,还备了红糖和月事用的布条,但是真正葵水到的一刻,景宝络还是瞬间痛得捂住了嘴。
没哟任何缓冲。直接一下。
好痛,是有人在拿刀搅肚子吗
好痛,仿佛有人的手在无声捏着肚子,一挤一放。
这种生理上自然的痛,因为在身体内部,无法用灵力修复,也不能有效缓解,唯一解决,大概就是熬。
难怪有女修会要斩赤龙,这要是两军对垒,正打的难解难分,突然来这一下,根本不用再打,直接完蛋。
不过若是斩了赤龙,没有月事恐怕也不能再生育孩子了吧。
她哼哼唧喝了一口热水,蜷缩着躺进了被窝,盖了两层被子,仍然觉得冷,肚皮冰凉一片。
好在茹斯兰江不在,也没人知道她的狼狈,景宝络这么想着,又将被子裹紧一点,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她瞬间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阿贝手上捧着一个小罐子,脸上在暗色中显得青青的。
“阿娘怎么了是饿了吗”
景宝络脸色疼得有些说不出话,勉强道“阿贝你怎么来了我没事,不饿,就是有点困。”
阿贝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感觉有人在揪我的肠,我担心阿娘,请了阿影姐姐帮忙,来看看阿娘。”他没有痛觉,但是能感觉到身体过度的异样。
景宝络有些哭笑不得,道“我没事的,就是有点不舒服,睡一觉就好了。”
阿贝将手上的陶瓷罐捧过来一点,罐上面还有微微的热气。
“阿娘要不要喝粥。”
景宝络微微撑起一点“不用了。”
“阿娘前日答应要来喝粥,但阿娘没有过来。”
景宝络看他似不知情,便将自己留话的事和这两日上课的忙碌稍稍解释。
阿贝本来青青的脸因为她的话又开心了两分“所以阿娘没有讨厌我。”
“怎么会呢。”景宝络说了这许多话,只觉更累了,“你乖乖回去好好休息,我睡一觉就好了。”
她刚说完,就看见阿贝忽然皱了皱脸,低低嗅了嗅鼻子,他站起来,将手上的陶罐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挥手,一圈淡黄的灵力包裹了陶罐,保持里面的温度不会变化。灵力气息和她同源同息。
“那阿娘好好休息。”
直到走出庭院,倒在地上昏睡的是睡熟的野兔,阿贝走过去,一脚踢开。
他脸上满满都是不开心的神色。
这个时候阿娘还在骗他,明明已经受伤了,明明都闻到了血的味道,就算他没有痛觉,但是仅仅肠腹翻搅就知道那样的痛苦有多难受了。
是谁,究竟是谁,把阿娘弄成了这个样子。
阿娘下了课,定是从课堂出来的。
他眯了眯眼睛,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他沿着石阶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石子一颗颗落进溪旁的水里,不一会,就有一只只翻着肚皮的鱼冒了上来。
心里还是很烦躁。
他在月光下看自己的手,那上面仿佛还残存着温热的鹿血。
就在这时,前面的石阶上传来隐隐的说话声,窈窕婀娜的女孩子披着斗篷走来。
阿贝背着身看着溪水,他一身黑衣,不动的时候,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到了一起。
来的正是刚刚收学的柳师妹和高三小姐,她们对今日景宝络出手维护显然很不满。
“柳师妹不要生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才会出手帮那个贱人。“
“我只恨我生得不如那个贱人,也没有她那么贱骨头,要不然邱师兄也不会这样就被她蒙蔽了,凡事提携着她。”
高三小姐立刻道“谁说的,柳师妹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今天要不是那女人出手,那漱玉雪定会重伤。”
此事勾起了柳师妹的愤怒,她重重踢开脚下的石头“那个阿宝究竟什么来头”
高三小姐摇头“我也不知。隐隐约约听说,是花谷主带回来的病人的宠姬我听见花夫人叫她阿宝姑娘,这名字看她那样子,八九不离十了。”
“谷主带回来的传说中的那个魔族高手哟,原来是魔女啊,难怪一样的贱。”柳师妹鄙夷道,握紧剑柄,“我只恨我当时没有使出十足功力,否则她能就那么轻易走掉。
高三小姐看柳师妹一眼,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打不过好不,那时候可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她嘴上却附和“就是,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