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如許任由她壓制,雙手並做一處壓在?頭頂,凌亂的鬢髮與衣袖間,一雙瑞鳳眼溫和含笑?,聲音繾綣:
「念念,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低緩的聲音中含著道韻,撥開記憶中的迷霧,天宸宮水亭中的男子?、人間兩世的愛人,與身下的面孔逐漸重合。
「帝淵……」
難怪。難怪他?能左右帝淵的決定,難怪聞如許出現後?,帝淵再未入主過天宸宮大殿。
是她被迷了眼。神人無?魂,顧著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不是因著靈魂,而是本就一般無?二的面容。
顧一念懷疑過他?與帝淵的關係,朋友、兄弟,甚至是更加親密的存在?,唯獨沒有想過他?們是同一個人。畢竟,一個如此真切,有著完整三生,還繼承了言靈之力?的人,不是隨意便能擬化出來的身外化身。
「你切割了元神?不……」從前的聞人淵暫且不論,言出法隨,強大如斯的聞如許,定然?不只是簡單的分神。
顧一念不可思議道:「你切割了神格?」
手腕微動,掙開她的束縛,聞如許反守為攻,將她拉至身下困住,輕柔的啄吻落在?唇角,他?聲線繾綣如故,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正是。」
「念念真聰明,終於發現了。」
帝淵哄孩子?一般輕笑?著誇讚。
顧一念氣結,扯住他?的領口按倒在?榻上,質問?:「切了多少?可還是神?」
帝淵搖頭,輕嘆:「分居兩處,自然?不是,玉山君莫嫌。不過,下官全幅心?神都?在?玉山君這裡,天宮那處,不過是個容器罷了。」
到了這種地?步還堅持要摻些情話進去,顧一念咬了咬牙,愈發不解:「連你自己都?出不去,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止如此,若非顧一念堅持,帝淵甚至想把她所有的舊識都?拉來此處。她一時想不通,堂堂神主不惜自毀,化為仙吏來到她身邊,難道只是為了報復她當初的離去嗎。
甚至,在?他?們已然?重修舊好後?,還要用這種方?式將她困在?務虛原。
「你已非神人,自然?無?力?降劫,所謂機緣,都?是騙我的?」
顧一念有些寒心?,不得不承認,即便914與商采采提醒在?前,她到底還是小瞧了他?。
「非也。」帝淵握上她的手,神色認真,溫柔依舊:「此處確有你成神的機緣,也有我的。」
「天意斷情,你是天上地?下唯一的意外,我身為天道之子?,毀汝道心?、剖汝靈根,即可成為真聖神人。」
「反之亦然?,殺了我,天道重創,便是你成神的契機。」
「或者,我們也可以有第三種選擇。」大手狠狠禁錮在?腰間,帝淵勾起唇角,終於說出目的:「務虛原空間趨於獨立,有六道天柱鎮守,將會是世界寂滅時最晚受到波及之處。」
「我們誰也不成神,就在?此處相伴餘生,可好?」
第4o章星君會玩
「相伴餘生?」顧一念微挑細眉,質疑:「帶著我的舊情歡一起?」
「你可真會為我著想。」
扯在他領口?的手順勢向上,電光一閃,一條寬約兩寸的皮質頸環便扣在了他的脖頸上。純黑頸環上均勻鑲嵌著瑩潤淨透的青玉,雷元飽滿,威勢赫赫。
帝淵仰起頭,鋒利的下頜線緊繃,喉結下意識滾動,紫光電流瞬息一閃,肌膚戰慄,迅泛起紅暈。
「嘶……」
「噓!」
纖指紅蔻輕壓在他唇瓣,薄銳的指甲划過頸項,在頸環中央扯出一道銀鏈,狠狠一拉。
高大?的身軀被迫彎下,長臂虛環在她身後,如?同擁抱。
束腰銀帶落地,外袍被隨意掀開?。狀似親昵的相擁中,顧一念面不改色,將銀鏈末端的玉墜釘刺在他臍下丹田之處,同樣清透,同樣隱現著電光。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本是為了克制言靈而煉,沒成想?你還有說謊的毛病。正好,一個字都別講了。」
顧一念語帶嘲諷,不辨喜怒。退開?半步打量了一番,視線又落到他的肩頭,思忖著是否要在琵琶骨上也穿兩道。
帝淵微勾唇角,眸光縱容,半褪衣衫主動轉身,將光裸的脊背面向她,無聲邀請。
914嘶哈嘶哈:〔我從前錯怪他了,他才是最會的。〕
顧一念:「……」
揚手將衣服甩上,輕斥了一句「無恥」,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吩咐:「收拾好了就出來。」
甲板之上,謝嶼與周應淮已訊問過天?兵,找出顧琢二人混進來的方法?。兩人垂頭喪氣?坐在一旁,不言不語。
顧一念點了點頭,按下此事不提,亦沒有再說返程之事。務虛原只進不出,只怕連務虛原上的散仙都不知曉,情況不明貿然講出,只會徒增焦慮,動搖軍心。
與二人商議著,選出五組隊長領隊天?兵,各自前往空洞附近,與原上散仙共同誅殺異獸,餘下的則以顧一念為,去到空洞最大?,隱現魔霧的那處,尋找封印之法?。
顧一念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身後忽傳來一陣驚呼吸氣?聲,周應淮越過她看了一眼,隨即視線愕然地重轉向她。凌雲霄亦是面色古怪,第一時間捂住了顧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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