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胸腔里又酸又胀,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也在恨我。”
半晌,魏寻说,“你怎么这么恶贯满盈啊,还有谁恨你?”
陆隽霆目光痛苦地落在魏寻的omega腺体上,他说,“最终,我还是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魏寻蹙起一点眉头,听见陆隽霆继续说,“也是,基因是他的,学校是他选的,经商是他教的,就连操控制衡的那一套,也是被他一点点练出来的。”
“没可能不一样。”
魏寻渐渐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转了转身,问,“你父亲很垃圾吗?”
陆隽霆嘲讽地笑了下,然后说,“如果死后有地狱,十八层他未必有资格住。”
魏寻皱着眉,说,“那他有对你道歉过吗?”
陆隽霆目光偏了偏没有说话。
他不会对没可能的事情,留有任何感情上多余的期待。
魏寻两只手落在陆隽霆脸颊两侧,说,“可是你会道歉啊。”
他歪了点头,去找陆隽霆的眼睛,很认真地讲述客观事实,“你还为了道歉破坏自己的腺体。”
“所以你们怎么会一样呢?”
陆隽霆愣住了一瞬,很难说他有没有醉,只是反应并不如以往锐利,他缓缓说,“你知道了。”
魏寻无声肯定。
“叶立心告诉你的?”
“嗯。”
陆隽霆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片刻后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要你原谅我。”
“我叮嘱过叶立心不要告诉你。”
魏寻眼眶有点泛红,他低下头,说,“我知道。”
他低低呼了口气,把那些莫名上涌的咽了下去,又抬起头,略带一点骄傲地说,“我当然是用了一些小小办法。”
他眼睛里有一小片被点亮了,不自觉地就透露出了一点自以为聪明的傻劲儿。
陆隽霆觉得有些心疼,又觉得他实在可爱。
他抱住魏寻的腰向前拖了拖,之后低声说,“对不起。”
魏寻眼泪又快掉下来了,他清了清嗓子,挺直了点腰杆,说,“你是要道歉。”
“你父亲去世,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
“还要我看新闻才知道。”
“你觉得我听不懂吗?”
陆隽霆被他训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说,“不是。”
魏寻松开了手,接着说,“那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歪头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酒瓶子,“你要今天在这里痛不欲生,周五见到我,还要装云淡风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