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有多么开心,甚至觉得,前面二十年所受的苦难,都可以一笔带过。
何其幸运,能够跟席墨结婚。
她几个晚上没有睡着,每天在大床上翻滚着,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傻笑。
她要跟席墨结婚了,真的跟做梦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同做梦。
席墨是不知情的,他没有默许,反而大雷霆,第一次对她露出那种厌恶的神色。
那是他常常对别的女生露出的眼神,阮玉以前总会幸灾乐祸,心底偷偷美一下。
她是个坏女孩,所以受到了惩罚。
当席墨对她露出厌恶之情时,那一瞬间,她紧紧抓着衣角,牙齿咬着嘴角,毫无血色。
跟失了魂一样,怔怔的,看着席墨远去。
她用了三年时间,才渐渐释怀。
席墨没有任何错,他只是不喜欢自己。
她没有资格强求,那是别人的自由。
现在看来,席墨只是不讨厌她的碰触罢了。
用楼海的说法,席墨这种情况,也是一种心理疾病。
他出生的时候,席文轩已经跟老爷子徘徊在闹翻的边缘。席墨的父母在他出生没多久,死于一场矿难。
以前席家有几个矿山,因为这场矿难,老爷子有心无力,将矿山打包卖了。
接连生的灾祸,一度刺激了老爷子。
大儿子身亡,小儿子堕落。老爷子对席墨只有命令和压迫,没有关爱。
他只会告诉席墨,你必须这么做,必须做到什么。而不会问他累不累,要不要停下来休息。
楼海选修心理学之后,就要求席墨进行一次心理疏导,可席墨从不答应。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即使有问题,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讳疾忌医,本身就有问题。
阮玉思来想去,时不时偷偷瞄席墨一眼。贝齿轻轻咬着红唇,微微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不确定的道“可是,我怀孕了”
大概是席墨想解决生理需求,又无法接受别人,于是找自己。
这是阮玉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否则,按席墨这样的身价地位,有数不尽的女人前赴后继,凭什么扒着自己不放。
席墨打死也想不到阮玉的思维歪到了十万八千里,突然听到她提起宝宝,顿了顿,低低嗯了一声。
他以为阮玉的态度有所软化,眼底漾着暖意“宝宝活泼吗有没有踢你”
还不到一个月,哪里能有感觉。
她前两天又去检查了一下,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李妈弄得孕妇餐很标准,营养跟上去之后,宝宝育的很好。
也许再过一个月,她就能感受到胎动了。
阮玉对此有所期待,常常询问李妈一些怀孕的常识。
包括一些性知识。
阮玉咬着下唇,神色没有放松,她觉得自己被席墨盯上了。
如芒在背,又不能逃又不能躲,不知该怎么反抗。
“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同房的。”她红着脸,小声的解释。
席墨眼底的笑意加深,捏了捏阮玉的脸颊,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却还是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瞎说什么,我看起来那么饥渴”
何止啊。
阮玉心底默默吐槽,她嘟囔了一声“我,也不是很想当你的炮友,你要不要找找看别人”
席墨能接受她的碰触,那应该也能找到别人。她现在怀着孩子,至少要等一年吧,还不如去找别人。
席墨眼底笑意尽收,冷哼一声,大抵是太过嘲讽,半晌后,又冷哼一声。
“你想了这么半天,就是这么定义我们的关系的”
语气冷冷的,要说嘲讽,更多的是自嘲。
席墨面色阴沉,心底升腾起一股怒火。
她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就这么差劲吗
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他又何必这么委曲求全,直接绑了扔上床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