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太阳刚从地平线上跳出来,霁州段的运河就开始繁忙了起来。
李之仪在船上睡不踏实,早早地起来了,披着裘皮大氅,坐在船头欣赏风景。
铃铛道“公子,这一段水路的风景真美。”
李之仪颔,“当然,大庆雨水充盈,物产丰富,在这方面可谓得天独厚。”
铃铛道“要是我们”他看一眼从右侧方划过来的小渔船,把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李之仪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放心,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铃铛点点头,“公子英明神武,一定指日可待。”
几句话的功夫,一条小船逆流而上,飞快地朝他们所在的大船靠了过来。
铃铛警惕走到船边,仔细观察片刻,禀报道“公子,咱们的人回来了。”
李之仪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船上的人禀报道“船在,喽啰们在,没见到正主,但船的吃水线变浅了,明显人少了。”
李之仪蹙起眉头,“看来不大妙啊”
这说明那人走了吧
铃铛不敢接话,看着李之仪,希望他能主动解释一下。
船上那人道“属下再去探探”
李之仪思虑片刻,“去吧,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小船掉头走了。
李之仪的脸色很难看。
一个中年人从船舱里出来,说道“他不是要去海西省吗”
李之仪摇摇头,“如果真去海西省,又何必趁着大雾冒险离开”
中年人又道“那公子认为他会去哪儿”
李之仪默了片刻,“我想不到。”
景缃之现在有两大敌人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青莲会前太子的余党与此会息息相关。
他们这段时间频频出手,令景缃之应对不暇。
李之仪只知道自己人在这一带没有动作,但不知道青莲会搞了什么。
他自语道“他这是有青莲会的消息了还是单纯想骗我离京,只为腾出手去做别的”
不但二者都有可能,而且还有其他可能性。
李之仪陷入了因无法预判而导致的纠结中。
太阳升起来了,橘色的光彻底驱散了雾气,河面上变得清晰起来,水光荡漾。
李之仪收到新消息后,飞快地做出了决定“返航,回京。”
中年人道“他们走不远,不再找找吗”
李之仪微微一笑,“这是在大庆,只要他存心躲,我们就很难找到他,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在京城以不变应万变。”
同时间,一辆普通马车驶入函州城,停在一家早点摊旁。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从车上下来,对正在忙碌的中年夫妻说道“三碗米线,多加浇头,再要六个水煮蛋。”
“好嘞。”女人应一声,将三把米粉扔进三只笊篱,沉到沸腾的鸡汤里。
小厮问道“请问,你们有那种有点臭的米线吗”
“臭的”女人白了小厮一眼,“鸡汤都是当天熬的,米线也是新做的,怎么可能臭呢”
小厮赶紧赔了个笑脸,“不是说大婶的米线臭,是问大婶有没有臭着吃的米线。”
女人道“这个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