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老宅的路上,简欲逢收到了女人发来的消息,回了个好。
晦暗不明的视线在手机上移开,看向车窗外,昨天简景寒刚回来,今天老爷子就喊他回去。
以前简戎就喜欢简景寒,十几年过去,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简欲逢姗姗来迟,难得除了过节外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一起。
表面看上去团家和睦,热闹非凡,实则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众人见他到来,原本还热络聊着天,瞬间静了下来。
简欲逢扫向坐在简戎身边,理着一头板寸的男人,十几年没见,他还是那副桀骜的模样。
简戎看着站在那儿的简欲逢,说了声:“老幺过来坐。”
简戎旁边还有个位置没人坐,更像是特意给他留的。
简欲逢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走过去坐下。
要论简戎这几个儿子中谁最出色,还得当属简景寒和简欲逢两人。
简家上下人都觉得要不是之前出了简君庭那桩事,后来简景寒自己提出去东南亚那边的公司,不然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还真说不好是谁。
在简戎看来,简景寒够狠却欠了点谋略,简欲逢有手段,城府也深。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没有简君庭那桩事,简戎心里的继承人也还是简欲逢。
因为简欲逢和年轻时的他最像。
简景寒不动声色扫了眼斜对着的简欲逢,面无表情,让人琢磨不透喜怒。
不过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他们都变了。
这些年来他自己变得暴躁易怒。
而原本就不喜欢说话的简欲逢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都知道简欲逢和简景寒之间的矛盾,也都闭口不敢提。
偏偏有人哪壶不提提哪壶,老二简易说着:“我记得老幺小时候经常跟在老七身后,怎么长大了两人反倒更生疏了。”
话音一顿,众人的视线都投在了简易身上,其中简欲逢和简景寒的目光格外锋利,不禁让简易心里一阵发毛。
一旁简易的老婆田玲及时拉住了他,讪笑:“爸简易中午酒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去醒醒酒,晚饭再过来。”
简戎不争气看向整天喝的烂醉的二儿子挥了挥手,没有阻拦。
简欲逢没有在客厅多逗留,起身去看了桑染。
走了一半路,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
下意识转过身,在看到简景寒的时候眉头微不可察皱起。
简景寒神色犹豫,抿唇道:“老幺,十几年过去了,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恨我?”
简欲逢双眸划过一抹冷意,嘲讽:“就算我不恨你,你能放过你自己吗?”
简景寒心想,简欲逢还真是刀子专往他心窝子里捅。
自嘲道:“也是,我就回来待一阵,看看老头子。”
简欲逢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从妘在一品斋订了包厢。
六点多的时候和井笙一起过去,好巧不巧在门口遇到了同样刚到的周忘持。
几年没见,周忘持还是温润如玉,像个大哥哥一样,根本没变。
井笙熟稔道:“我怎么看着师兄比以前更帅了。”
周忘持轻笑:“师妹倒是一直都这么漂亮。”
从妘看向两人互相吹捧的画面,笑着插进话:“外面冷,不如我们去里面聊?”
包厢的暖气很足,没多久从妘脱掉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三人入座后率先点好了菜,就差等柏济来了。
从妘喝了口茶,抿了抿唇:“师兄怎么会突然来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