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辞醉得一塌糊涂。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不久之前,她和舍友决定去毕业旅行。最后一站的酒店里,她们喝的酩酊大醉,然后稀里糊涂地去泡温泉。
姜辞再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大片大片的桃林,芳菲飘舞,落了一池的粉红。
依稀可见远处古韵的亭台楼阁,恍若山水画……
区区一百五十块一晚的酒店,有那么好的氛围?
迟钝的感官,开始传递身上陌生的酸软。
月光下的池面倒影,映出一张陌生的脸。依稀可见身上的斑驳青紫,更过分的是还有牙印。
心脏猛得一缩,瞪大了眼睛,顿时酒意全无。
她记得这张脸,在图书馆北周史书上有印刷的画像。
只不过如今,她比画像上显得稚嫩许多。
北周姜国以女子为尊,仅有一位与她同名同姓的长公主,名曰姜辞。
史官评价是:残暴不仁,水性杨花。
嘶……!
她碰了碰身上的牙印,传来细密的刺痛。
有痛觉!不像是做梦!真穿越了?!
“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
有男声呼喊声由远及近,姜辞本能地开始紧张。
她身上可是一件都没有,更何况还有刚耕耘过的痕迹,无论哪一个都见不得人。
她随手抓起池边的衣服,踉跄着脚步躲进了桃林。
姜辞腿脚酸软,她也懒得研究复杂的长衫广袖,随便套了套,总算是将自己裹了起来。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看光光了。
“我在……唔唔……!”
她正打算走出去。
忽然,一只大手将她的嘴捂住,拖回桃树后,背贴在了一个高大温热的身躯上。
借着枝枝蔓蔓的桃花,将两人挡了个严实。
这一下,正好躲过了前来寻长公主的男仆。
“呜呜呜……!”这该不会那该死长公主的仇家吧。
传说中的姜辞长公主,向来心狠手辣,惯爱逼良为娼,可谓是人生履历劣迹斑斑。
姜辞拼命挣扎。
身后的人将手捂得更紧,姜辞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鼻尖被药香缠绕。
“长公主殿下,我是鸢奴,您可让奴好找。”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
“要是陛下发现你在此厮混,定是要扒了你的皮。”
待那些男仆走远,鸢奴的手总算是松开。
“咳咳……咳!”姜辞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喘气,衣衫凌乱,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露出鲜红的牙印。
鸢奴眼神一冷,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替她将领口拢了拢,遮住了牙印。
南烟殿内,香烟袅袅。
姜辞躺在榻上发呆,消化着眼前的状况。
入眼的是鹅黄色的梨花纱帐,触及的是婴儿肌肤般的锦被,闻到的是飘了满院子的炉中香。
一切都这样真实。
看来真的穿越了……
有脚步声靠近,伴随着翻开珠帘的声音。
鸢奴端着托盘,用修长的手指撩开幔帐,分花拂柳而来,屈膝行礼。
“长公主殿下安。”
他用银面具遮眉眼,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巴,薄唇轻启。
史书对鸢奴并无记载,野史上倒是艳名远扬。他是长公主用一支玉簪,从奴隶主手里换回来的玩物。
“既然殿下醒了,就起来把避子汤喝了吧。陛下要召见您。怕是要商议燕国公子前来和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