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躲过了狼人的攻击,通过餐刀伤起脚踝来拉开距离,他同样明白,在三人中,他的战力是最低下的。
谁说战力决定最终的成果呢?
对于这种疏离感,北海拿捏得很到位,毕竟从一开始,北海就仅仅是在里面浑水摸鱼而已,甚至达成了击杀。
而其他人的迁怒大部分原因都是星光自已的锅。
是有北海的参与,可是他们不知道。
在两人里,很明显,断春是极其伟光正的人,直率又纯真,他既懊悔于对北海的迁怒,又愤怒北海本人的无作为。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我们死了你也得死!”断春愤怒,声音不自觉的扬起,因为情绪,手上的刀竟斩下了狼人的左手。
北海一看,缩了缩脖子,手上耍着那把属于自已的空枪丢给断春,“我真没什么战力,技能都乱七八糟的,只能给狼人刮痧。”
听到此言,小鱼噗嗤笑出声,“就第一句话是真的吧,如果你只能刮痧,怎么能解决那些血猎?”
对于质问,北海显得游刃有余,即使现在不是辩驳的时机,他依旧从容,“你有什么证据都是我杀的?我是人类,自然站在人类这方,我摊牌,那老头是我杀的,其他的都不是。”
断春明显是有些相信的,他不再多言,只是更加专注的躲避着狼人的攻击顺便给对方造点伤。
之前斩下的那只手狼人并没有长出来,而是直接接了上去,之后的力量就少了些。
这也证明了狼人的恢复是消耗能量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能把对方给磨死。
三人很高兴,同样有些怪异,突如其来的希望真如同它表面上那么无害吗?
同样的,一个问题摆在了明面上。
命运是一种束缚吗?
那些以前的命运,如果因为命运而仅仅只注视着从前,那么生命将被牢牢禁锢在命运之中。
如果依旧展望着未来,你从来可以去塑造生命。
如同这个问题的的抽象程度,北海绪乱的思维回到了自已。
北海大部分时候是无欲无求的,在接近某些时候,情绪的起伏中,就溢出了欲望的味道。
欲望是无止境的,它是组成人的血,有时候它会冲出体内,有时候它会被皮肉禁锢。
所以在迷茫的,近乎空洞的过去,现在,未来,北海对命运毫无概念,同样不明白命运的选择。他对命运的欲望来自于命运对北海现形。
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呢?诡谲的,戏谑的,愉悦的,多变的,令人捉摸不透的。
一个纯白色的,没有脸的怪物,操控着世界。
接近诡异的直觉告诉他,祂从来是如此高高在上的,微笑的,无情的玩弄着他们。
也许不是他们,祂看不到像他这样的蝼蚁。
北海的餐刀穿透了他自已的肩,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猛的拔出。
血撒在餐刀时突兀的消失,刀刃发出微光,带有一种亘古不变的陈旧感。
与北海的身形重合在一起,像是腐败的枯木叶,在潮湿的林子里被土地吞噬。
背包里的信纸突兀的悬浮,之前模糊的小字开始重组,变成如同蚂蚁拼接扭曲成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