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修远一口气提着,险些没喘过来,手指恨恨在闺女脑门上戳了一下,又是宠溺又是无奈。
“你呀你,还笑笑笑,你老爸我可是笑不出来。”
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说句重话桑修远都不舍得,他本就愧疚小闺女良多,也只能生会闷气自我消化。
桑芷萱被他无计可施的神情给逗乐,捂着嘴呵呵个不停。
“您不必担心我,我正要同您说,我这些年有幸得了一本古武秘籍,内外兼修,这双耳朵只要想可以听到方圆百米远的动静。”
她挨着桑修远坐下,声音虽轻吐字清晰,很有力量。
许是怕父亲不信,桑芷萱皓腕一翻催动内力贴上他的背心。
桑修远劳累一天,酸痛到不似自己的腰背被这股莫名温度拂过,瞬间疲累全消。
“老闺女啊,你这……还真有奇遇啊!”
“都说了叫你别担心我,这下知道了吧。”
桑修远开心之余,又在挂念另外的事情:“孩子,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要懂得,咱们能藏拙就藏住。”
为人父母,总是想尽可能方方面面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到。
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爸,您放心吧,我不傻的,这事也就您知我知,剩下就宁屺哥那里用开玩笑的口吻提过一嘴,他想来也没有当真。”
桑芷萱说着,拿出布包里的搪瓷缸,“这是卤肉,您放着和姥爷他们一起吃。”
她起身捏了下被褥,硬邦邦的还算厚实,只不过盖被很薄,怎么睡,卷起来睡吗?
“您就这一床被子,冬天怎么过?”
桑修远嘴馋,捏着块卤肉大口送进嘴里,不以为意说道:“卷起来也挺暖和的。”
桑芷萱打量这不足十平方的房子,里边也就摆下一张床,床头安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柜子里有两套换洗衣物,就算是全部家当。
她拿过上回带来的两个饭盒塞进布包里,取出皮尺:“爸,您站起来,我给您量一下尺寸。”
“是要做衣服?别做,农场里来去就这些人,我突然穿一身新的算怎么回事,说不清来路的。”
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那夏天就先这样,我直接做棉衣,到时候你穿在里面,外面套一层旧衣服也就是了。”
桑芷萱帮桑父量好尺寸,又问他平日里上工情况?
“半个月轮一次班,我和你姥爷他们刚好分在一批,上半个月白天上工,下半个月换到夜间。”
“一般几点下工?”
桑修远吞下嘴里的卤肉,将搪瓷缸盖起来,不舍收进烂木柜子里藏好。
“也没个手表不能太精确,你来时我们刚刚下工,估摸着得7、8点了吧。”
“行,我记下了。”
桑芷萱继续问:“您这里不能开火做饭,能不能烧开水?”
“厨房里老许是个热心人,给半个窝窝头就能帮忙烧水。”
“那我明天给你们带热水瓶和麦乳精过来,饿了也能填补两口。”
桑芷萱今天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来,就端了碗卤肉,其他啥也没带。
桑修远不和自家闺女客气,只问她:“你钱够不够?”
“够的,来之前托晨阳哥换了半匣子小黄鱼,只不过钱票我都没带,要他每月给我寄东西。
现在既然宁屺哥在这里,也用不着他大老远寄东西过来,钱票干脆分一分,寄给哥哥们吧。”
“不用,你自己留着,那些都是爸爸留给你的嫁妆,就当存在晨阳那里,他是个妥帖人。”
“我和哥哥们哪里就分的这么清楚?我吃饱喝足也不能看着大哥他们挨饿受冻啊。”
桑芷萱不甚赞同,她三个哥哥疼她跟眼珠子似的,背着、护着这么多年,她如今有钱不给他们用那成什么人了。
桑修远强势打断闺女抗议,大掌盖住她的顶,微俯身直视她:“萱宝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爸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