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云晖说的关堂主派来保护你的人?”谈夷舟用的人皮普通许多,面容偏硬朗,没什么看头。
秦星河不意外赵无涯会知道这事儿,他点点头,把对玄剑阁弟子说的那套话搬了上来:“我武功不好,师父担心我有危险,就找了两个师哥保护我。”
“进了玄剑阁星河可以放心了,这儿没人敢伤你。”赵无涯吩咐聂云晖道:“云晖,星河贵客,你安排几间上房给他们住,可别怠慢了人。”
聂云晖颔:“云晖明白。”
赵无涯没有停留太久,说完这话便告辞了,他要走,聂云晖也要跟着走。顿时,秦星河觉得空气都舒畅了,他重重松了口气,叹道:“总算走了,憋死我了。”
解奚琅没接话,他还在看赵无涯,前边的赵无涯似有所觉,忽然扭头往后看。解奚琅及时收回视线,接话问:“我们先回去?”
但秦星河却摇头了,视线在解奚琅和谈夷舟间来回,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
解奚琅没听清,皱了下眉:“什么?”
秦星河上前两步,声音压的很低:“你们来玄剑阁不是有事么?现在进来了,什么都不做就回房?”
解奚琅这下反应过来了,秦星河是在替他们操心,他当然有事要做,只是现下不适合去做。若是冬宴第一天就出事,那未免太打草惊蛇了,之后再想行动就麻烦多了。
解奚琅微微摇头:“先回去。”
当事人都不急,秦星河也没什么好急的了:“那行,有什么要帮忙的,哥你找我就是。”
“我别的什么没有,身上这身份还有些用处。”秦星河嘿嘿一笑:“谢舟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天机堂弟子。”
早就知道秦星河身份的谈夷舟选择沉默,秦星河把谈夷舟的沉默当作惊讶,继续道:“天机堂虽然避世已久,往上数几代名声还是不小的,谢舟你若不知道,可以问问你的师父,他应该听说过。”
见秦星河越说越起劲,话少如谈夷舟也有点忍不住了,出声打断道:“秦星河。”
秦星河眨眨眼:“怎么了?”
“不要再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秦星河一愣,随后尖叫出声:“啊啊!”
卖弄不成还闹了笑话,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秦星河脸臊红一片,人也烧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再留下,尴尬得手忙脚乱地跑了。
解奚琅见此,一时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浅浅地笑了。
谈夷舟一侧头就看到解奚琅在笑,当即傻眼了,愣愣地喊了声师哥。谈夷舟的声音让解奚琅回神,他嘴角落了下去,又变成平日面无表情的样子:“怎么?”
谈夷舟摇头:“没事。”
谈夷舟本想夸师哥笑起来眼睛很漂亮,只是他一看过去师哥就不笑了,谈夷舟就不好开口了。他决定独自珍藏这份笑容,独自回味。
*
聂云晖办事快,解奚琅回到住处时,弟子已经帮他们换好了房间,不好的是……他和谈夷舟共一间房。
解奚琅顿在原地,沉默不语,谈夷舟站在他旁边,看了看屋内的床,知道聂云晖是把他们当下人了,给下人分一间上房已经很好了。随后谈夷舟用余光看解奚琅,见师哥板着脸,又有点儿想笑,但怕惹师哥不快,谈夷舟便使劲忍住不笑。
“师哥睡床上,我睡榻上。”谈夷舟知道解奚琅不会愿意和他睡一张床的,于是贴心地提出解决办法。
谈夷舟走进屋,准备说说睡榻的好处:“榻够硬,睡起来舒……”
服字还没来得及音,谈夷舟就语噎了,榻呢?玄剑阁这么大一宗门,寝房没有榻吗?
谈夷舟反应迅,改嘴道:“没有榻睡地上也行,我对睡的地方没有太大讲究,能睡就行。”
解奚琅走了进来,觑了眼谈夷舟指的床前的地,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谈夷舟了。若是盛夏,谈夷舟睡地上便睡地上,可现在是深秋,玄剑阁又在山上,气温本就很低,入夜后更冷,谈夷舟若睡在地上,那明儿准着凉。
这个时间点着凉,无疑是累赘。
解奚琅不想去想为什么玄剑阁把他们安排在一间房,也懒得去找玄剑阁弟子再匀一间房:“算了。”
谈夷舟心里闪过一个猜测,只是不敢多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