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好说话。
是大家共同给薄漾川贴的标签。
他不知道心里一腔愤恨和委屈从哪里来,于是开始对薄榆摆出不好的脸色起来。
原本薄榆会一直哄着他,直到他开心。
可薄漾川来之后都变了。
之后,薄榆也变了。
再之后薄家都变了。
他当时不知道为何,薄榆开口说出那些大不逆的话,可是母亲和父亲还是很纵容她。
直到最近薄榆和他家开始走动,才知道薄榆小时候救了自己。当时她们还在闹别扭。
自从救了他之后,薄家一落千丈,都性情大变。
可卫家的生意却越发好起来。
有些人说,是因为薄家陷入了卫家的因果,替她们挡了一劫,才会如此。
所以母亲也越发的想要补偿薄家,包括送柴火、送吃食。以前暴躁的薄榆会统统丢出去,甚至还会骂她们。
只有真的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接受她们的东西。
那夜,薄榆说,若是再给她们到处送东西,彰显自己活得很好,就先把她们杀了,再把自己杀了。
母亲和父亲只能作罢,等薄榆情绪平复再说。
可如今,原本的薄榆已经回来了。
母亲常说,是天女又把原来的榆儿送回来了。
之前小时候闹得别扭,还算数吗?
他总是言不达意,如今因为看见薄漾川如此粘着薄榆,他又生气将自己搭了进去。
也算是母父之命,媒妁之言。
他如今要嫁人了。
男子本就推脱不了这些,可是小时候母父还想他嫁给薄榆呢。
……他叹口气。
刚见过薄榆,就想她了。
“榆儿,你来了?”卫实站在门外,惊喜的看着小路上来的女人。
表情更有一些真情实意。
薄榆好起来了,那他呢。
他还想和薄榆在一起。
薄榆也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跟自己母亲交谈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再也不想听其他人说什么了,他跟父亲说自己有些累了。
随后他进屋了。
“卫大娘,这个你们好好研究一下。”薄榆将怀中的香囊递给她。
“这是……”卫实的苹果肌僵硬在脸上,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紫色香囊,上面刻着大大的“韦”字。
“我去县城的时候,出了庄命案,距离韦家香囊不远,我看到那死掉的男子手里紧紧握着你家的香囊,八成要出事。你最近还是……”
她斟酌了用词:“还是小心为妙。”
“好。”卫实紧紧握着那个香囊,点点头。
“那我去你山头上砍树了。最近家里门破了,我到时候送你们点小兔子。”
有来有往。
于是薄榆就上山砍树了。
冬天到了,没下雪,但是泥土都有点硬硬的,除了靠近水源的地方,泥土还是湿润的。
薄榆捧了几捧泥土塞进小布袋里面,随后在周围砍起树。
日落西山,她灰头土脸的下了山,山口处的小道上站着一个人。
卫招妹提着一个灯笼,在风中咳嗽了几声,探头探脑的往山上瞧。
在看到薄榆一身布衣下来的时候,撇过头去,装得好似不像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