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了散了吧,这里有人根本不想赚钱,我要和公司举报有人消极怠工,知不知道你是公司的商品,搁这摸鱼呢?】
【主播你。。。唉。】
【不得不说主播心态真的好,他队友都急得团团转了。。。】
观众一阵无语,可奇怪的是人数却没大幅度跳水,可能他们也被顾澄鸢特殊操作所惊到。
想要瞧瞧这位大爷究竟能整出什么活。
顾澄鸢拿着饭票的钱狂吃一圈,经常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自己的影子呆。
弹幕纷纷刷着自己是不是来错频道,寻思这也不是吃播,怎么桌上摆了一堆食物?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顾澄鸢琢磨着。
落日的余晖洒在槟海医院,远处的海浪一阵接着一阵,白日的喧嚣终究是错觉,夜幕来临之际,暗处的怪物开始蠢蠢欲动。
顾澄鸢边走边整理衣领,作为大师,他要时刻注意衣着打扮。
病房门被徐徐推开,此刻正好是黑夜与白昼的交界,最后一束光被吞噬,所有人正坐在各自的床上,等待最后一位。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王浩失神般重复着,他的双眼空洞无神,脑袋不停撞击墙壁。
病床上留有干涸的血迹,想必他的自残行为已经持续多时。
楚清柔慌慌张张踱步,在病房里绕着圈:“我们都要完蛋了,所有人都得完蛋了。”
闻烟的状态也不算佳,她跪在自己的床边,双手合十,眼尾不停有血泪流下。
死刑犯是唯一能交流的,他再次想要点烟,可颤抖的手却如何也按不下去。
顾澄鸢接过打火机,微弱的火光在二人之间摇曳,他颔道:“说吧。”
靠半条命换来的消息,希望能提供更多线索。
死刑犯仰着头,收回视线后长叹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们浑身上下弥漫着死气,时而尖叫,时而抓狂,吵得谢烛暝将耳塞戴上,谈话的两人也得隔远才能听清。
“可恶。。。”死刑犯咬着牙,血腥味涌出,他破口大骂道:“什么狗屁直播,老子!老子就是他们的小丑!”
刚燃起的烟被扔在地上,死刑犯用尽全力向下踩,将其碾碎。
他瞳孔中的癫狂并不比其他人少,好在话语的逻辑还算清晰。
“我们就不应该去二号楼,那里。。。那里就不是人去的,啊啊啊,太疯狂,一切都太疯狂了,我看见了地狱,你知道吗?那里是地狱啊!”
死刑犯颓废地跪下,他两只手抓住顾澄鸢的裤脚,不停颤抖着。
“难道是因为我做的太多坏事?这都是我的惩罚?老子。。。老子也不想的!都是那些剧情设置不是吗?我们都是虚拟的人物,那根本不是我的真实想法,如果再给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杀人的。。。”
他碎碎念着曾经的过往,是极为老套的剧情。
他生活在混乱的年代,由于末日的影响,社会被瓦解,弱肉强食才是真谛。
一位胆怯的少年迫于压力,迫于无奈,最后举起手中的剑,刺向威胁自己的家伙。
至此,更多的危险到来,少年只能一次次挥刀,一次比一次熟练。
直到他不知道为何而挥刀。
直到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无人知道,这位死刑犯在把酒言欢,处于聚光灯最耀眼的位置时,内心弱小的自己却在哭泣。
“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感觉我快认不出来自己了,我感觉我现在要死了,你知道吗?有东西在拉扯我,在,在我身体里面啊!”
或许是意识到即将死去,死刑犯难得唠叨往事,他想向顾澄鸢展示身体里的怪物。
两只手用力向外扒,却只留下十道红痕。
多余的话顾澄鸢不想再听,若让他来评价,如果死刑犯是一路坏到底的人,或许他会更喜爱一点。
纯粹的恶种才会散的味道,属于最浑浊的灵魂,而当他们绝望时,那才是最极致的恐惧。
精神失常果然会引各种异常举动,曾经戾气极大的家伙也讲起感情。
顾澄鸢瞄了眼后台数据,见直播间的上升趋势减缓,便抬手制止。
“先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你们的状态不好,时间紧急,你先把生的事情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们。”
死刑犯呆呆张大嘴,忙不迭点头道:“好好,我这就说!让我想一想。。。”
如顾澄鸢推断的一样,他们进入到精神的世界,那里一片乱象,到处充斥着怪物。
而在月光照射进屋内的瞬间,顾澄鸢更是瞧见几人拉长的黑影,轮廓已是非人的样子。
但具体的信息仍是模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