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王愤愤道:“不冲了,大司马驻守西樊城,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军师卫濡上前道:“王爷,党夏有备而来,恐怕知道咱们如今兵力稀薄。”
晋陵王摇摇头:“他们轮番进攻,攻势虽猛,但隐隐有试探之意,说明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咱们实力。这样也好,可以虚张声势,等候皇上的援军。”
“王爷的意思是?”
晋陵王传令道:“开城迎敌!”
红鬃烈马上,晋陵王手持一杆银枪。
他一出城就引起了敌军内部的一阵骚动,渠猛马看见他出来立马催马上前,扬起下巴道:“弱齐人终于敢出城迎战了,没有白费爷爷在此等候!”
晋陵王眉头一皱,似乎很不耐烦。
渠猛马猖狂地大笑两声,道:“你就是那个连下本王子两座城池的弱齐诸侯?”
晋陵王并不应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看他两眼,十分轻松地侧头问章冶:“今晚回去,老康头给咱们做什么饭?”
章冶挠了挠头,道:“老康头说咱们要是胜了杀猪,要是败了吃野菜。”
齐军一阵哄笑,晋陵王十分胸有成竹地说:“弟兄们,今天的猪跑不了了!”
“嗷嗷嗷!”齐军举起长刀,群情激昂,似乎他们面对的不是凶猛的敌军,而是案板上的猪崽。
渠猛马被轻蔑,脸色早已铁青,这个弱齐的王爷,竟然连正眼都不看向他,他气的攥紧了手中的铁锤!
眼见王子被激怒,一旁看起来身份不低蒙着面纱的女子打马上前,伏在渠猛马耳边说了几句话。
渠猛马原本就要按下躁动的心了,却又听晋陵王戏笑道:“呦,党夏女子就是不一样,领着王子出兵作战,可见实力斐然。两军交战,主帅先迎,不如我俩先较量较量?”
分明他渠猛马才是主帅,这弱齐王竟然将阿蛮认作主帅,这分明是瞧不起他!
渠猛马不由分说便冲了上去,那个叫阿蛮的女子眉头一颤,唤了声:“王兄!”
她的王兄只给她留下了句:“阿蛮退下,都别上前,本王子今日要生擒这个弱齐诸侯!”
晋陵王嘴角勾出一弯不着痕迹的笑,随即有力的小腿紧夹胯下红鬃烈马,那度宛如一道红风席卷。
渠猛马一个铁锤劈下,晋陵王持枪相当,如果不是有着强大的内力支撑,想必此刻晋陵王的手都要镇麻了。
这个党夏大王子果真力大无穷,不过但凡是人,一生气就容易急功冒进,一急功冒进就容易露出破绽。
几个回合下来,晋陵王已经看到这个渠猛马的弱处了。
渠猛马的金锤重量非凡,但也因为重量非凡所以不适合持久战,面对像晋陵王这样能在他手下打几百回合的人,渠猛马一下子处于劣势地位了。
这时,晋陵王就开始转守为攻,长枪直刺,一招一式都逼近要害!
没几个回合晋陵王已经刺伤渠猛马的左臂,惹得他拿不动左手中的金锤。
渠猛马眼见力不从心,扔出一锤砸向晋陵王胯下的红马,谁知晋陵王不但用抢挡住,还力拨千斤,将那金锤挑了回去。
渠猛马万万没想到这锤竟然直奔自己心口而来,就在那一瞬间,他中锤倒去!
齐军的呼喊声震天,原本晋陵王还想将这个党夏大王子生擒了,说不定能要挟党夏一些时日,
谁知他还没逼近渠猛马,一道飞镖疾驰而来,晋陵王闪身一躲,余光瞥见那名异族女子毒蛇般的眼神。
那女子手持双刀,身姿灵活,晋陵王原本不屑,但几十个回合下来竟是没有胜出半分。
他们打斗之时,已经有党夏士兵将他们的王子抬了回去。
阿蛮愤愤瞧着晋陵王,恶狠狠地说:“敢伤我王兄,今日必得让你付出同等代价!”
晋陵王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清冷笑意:“是吗?级在此,等尔来取!”
晋陵王几个力拔山兮的招式,压的阿蛮公主后退连连,她知道今日是不能取胜了,反手丢下几个飞镖遁走,道:“我叫荻渠阿蛮,下次见面,必定赢你!”
原本一直清冷的晋陵王,听到那女子自报家门,旋即变了脸,冲着那个女子的背影吼道:“谁问你名讳了?手下败将,何须告知!”
党夏鸣金收兵,晋陵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亲昵地摸着马头,道:“枫叶,今晚本王吃肉,给你留个骨头哈!出门可别说本王对兄弟不好。”
枫叶鼻孔出气,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抗议,章冶将王爷的马牵过,笑着拍了拍枫叶的头道:“枫哥儿别生气,王爷是想让你磨磨牙,你看你不上战场,无聊的把拴马桩都啃秃噜皮了!”
枫叶这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晋陵王直奔议事厅,道:“皇上的兵马到哪里了?”
卫濡举起未打开的小信卷,道:“这是刚飞鸽传来的信纸,请王爷过目。”
晋陵王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松泛不少,他说:“皇上让陈大将军带着轻骑先行,预计两三日就能到了,两三日不管是咱们还是西樊城都是绝对撑得住的。”
卫濡也点头:“此次党夏虽然有备而来,但没有强攻,他们将乌城围得铁通一块,看来是想断了咱们的水粮。”
晋陵王冷哼一声:“当初他们攻下西樊关九城,用的不也是这个技俩,故技重施,难道以为我们会上第二次当?”
卫濡抚摸着胡须笑道:“此法虽然胜算已经不高了,但是用处却也不小。如果咱们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备足了城中的粮草,再丢城不可避免。
如果咱们关门不出,实非十万大军的手笔,他们看出猫腻,到时强攻,咱们也无可奈何,可能他们有意试探咱们的兵力呢!”
晋陵王思怵一番,道:“这样看来,党夏里面确实没有咱们的内奸,不然这时他们大军压境,咱们实在招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