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趙方羨的長衫疊好遞給獄吏,他倆不接,很不耐煩催我走:「姑奶奶你現在是犯人,已經不是元家大小姐了!給我清醒點!」
「可惜了,這是三殿下的衣服,他說過有機會還給他……」
我故作可惜,抱起衣服要走。
他倆喊住我:「等會兒,你說誰的?」
在醫館躺了半晌功夫,我趁著最後一絲希望還沒破滅前的平靜,終於好好睡了一覺。
以前最討厭聞到藥味,因為每天都有用不完的活力,就算著涼、磕傷,或者被爹爹雞毛撣子抽一頓、哭一晚,都是小病小痛,第二天就能痊癒,用不著喝這些苦兮兮的藥。
可現在這藥香使我分外安心。
還有一陣淡淡的烏木香氣,這時候混進草藥味里。
我記得這個味道,曾在我肌膚上留下幾絲餘熱。
我並不急著睜開眼,專注聽著最後一絲希望離我越來越近。
「殿下,外面那倆獄吏講,元喜小姐在牢中抹脖自盡,昏迷前托他們把衣服送回來的。」
張公公掐著嗓子儘量講得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
趙方羨冷哼道:「你不用小聲,她都聽著。」
「啊?這……」
在張公公驚詫的目光里,我一邊扶著脖子,一邊艱難坐起身。
趙方羨挑了個圓凳,在張公公用袖子掃乾淨灰塵後才坐下。
我不等張公公提醒,接著下床,踉踉蹌蹌跪到他跟前:「我實在沒了辦法,只能求三爺救救我們。」
「我不是神,沒有這個能力救你,況且我也沒欠你什麼,憑什麼要救你?」
「神佛都講究因果,這輩子我對三爺有虧欠,下輩子當牛做馬還給三爺。」
我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講。
「我不需要你的虧欠。」
「下輩子說不定就需要了。」
他很不耐煩地回懟我:「我並不想下輩子也認識你。」
通常這樣的話語對我來說就是穿心的萬箭,把自尊擊碎一地。
我常常自詡是元家三小姐,去哪裡都記得自己是望族千金,金銀財寶可以丟、滿腹經綸也可以丟,就是面子與氣節不可以讓人損壞一分一毫。
不過現在都無所謂了。
我應該要學會放下身段、摔碎自尊,懂得低眉順目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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