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后的混乱,麻木后的痛苦。”
“烧红的烟丝点燃日暮穷途。”
“审判之下,我甘愿成为徒刑的罪俘。”
“………”
临下场时。
秋少关在队伍末端,有观众把摄像头对准他的脸。他勾唇一笑,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抬起颤抖的右手,对准无名指上的戒指落下一吻,口红在钻戒上留下一抹红色,如同玫瑰不败的艳色。
在另一片舞台上。
苏乞白的演唱会才刚刚开始。
座无虚席的场地,吶喊的声音。
苏乞白本以为自己会紧张,但其实他唯一一点儿担忧的情绪都飘到了秋少关的身上。
他挂念着他的手。
苏乞白享受唱歌的时候。
他也喜欢听着台下的人跟着他一起哼唱。
苏乞白的新专辑里,大半的歌都是从前写的歌进行改写的。
如今听着台下的人一齐唱出来,苏乞白觉得,这是李迟明永远也不会想到的场面。
李迟明会想着用写歌词来把自己那些难捱的时间挖空,好像把一切写到纸上,他就能够摒弃这些,成为另一个苏乞白。
可事实上,字词只是廉价的笔墨。
几个笔画带不走任何东西。
那只是痴人说梦。
最后一首曲子的名跳出来。
《秋少关》
作词:苏乞白。
作曲:苏乞白。
演唱:苏乞白。
苏乞白握着麦克风,轻声说:“这首歌其实和秋少关没什么关系,里面没有太多感情方面的东西,写的也有点乱,不算是一首好歌,但是这是我写的第一首歌。”
如果没有秋少关,李迟明会成为一颗永远也不会被人捡走的烂苹果。
他坚信自己唱歌特别难听,自卑如同一团湿棉花,堵塞之后还往下淌着湿漉漉、让人不舒服的液体。
没人喜欢特别差劲的人。
包括苏乞白也是。
他本想写一首特别完美的歌,再用秋少关的名字来命名。
但后来,他想,还是算了。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觉得自己写的哪首歌是完美的。
他尚且都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夸赞自己,又怎么可能为自己创造的歌曲赋予无上的肯定。
而且,他觉得第一次演唱会就该是最重要的。
大家总是那么注重第一次。
第一场恋爱、第一个家、第一只小狗。
苏乞白的第一次,就是第一次不择手段。
他把自己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与秋少关挂钩。
以后。
提起苏乞白,就想到秋少关。
提起秋少关,就想到苏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