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
上帝总是哄诱自由的过客,辜负虔诚的信徒。
楼道的灯亮了又灭。
房间里始终都没多出另一个人。
秋少关又捡起了吉他,孤零零地弹着。
手机里存的谱子有几张陌生的。
他磕磕绊绊地跟着,特别慢。
这算什么。
教会了学生,饿死了老师。
秋少关麻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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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放学,秋少关依旧走老路。
只不过路还是原来那个,人却少了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迟明换了条路来走。
秋少关双手插兜,径直往前走,身后还背着个空书包,里面什么也没放,但就这样背着,好像他就能变成个规规矩矩的好学生似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这样,只会像借书包来藏违禁品的坏学生。
秋少关掏出手机看了眼。
没消息、没电话。
在经过一个转角时,他脑后倏地传来道劈风的“咻”声。
秋少关下意识躬身躲过去,一手从地上就近摸起了块砖头,转过身去看,不多不少,刚好十个人,正中间打头的是陈汶。
陈汶手上拿着个棒球棒,上次被揍得纵横青紫的脸也已然恢复,只是皮肤上还有层淡淡的黄往上反色。
他腿脚不大灵便,上次折了的那条腿还没完全恢复,现在走路完全是个跛脚。
陈汶有恃无恐,完全是因为他人多。
上次碾压式挨打,完全是因为被秋少关突然出手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当时就三四个人。现在一群人站在秋少关面前,一人一肘都够秋少关断上口气。
陈汶完全是天不怕地不怕,他就像是只蠕动的蛆虫,总是不留余力地以最卑劣的方式来恶心人。
“秋少——”
话还没说完,砖头直接迎面砸上去。
陈汶跛脚,加上人多轻敌,根本就没来得及躲,那一砖头直接就砸在了右胳膊上。
秋少关打架都来只为还回去,从来不往致命的地方猛打,不然,那一砖头挨在脑袋上,陈汶当场就要断半条命。
后头几个反应过来的,霎时抄着家伙往秋少关身上冲。
几乎是堵死每个角落的围殴。
分不清哪边先落过来。
秋少关抓着书包扔到地上。
从小背到大的破书包在混乱中被连踩几脚,还被扔掷滑落的砖块棱角割出几道口子,彻底成了团破布。
秋少关一脚踹飞了冲在最前头的那个人,一拳猛打过去,那人痛得松了手,秋少关抢过棒球棒,手肘反压得挥出去,一棒抡了三张脸。
几个人躺在地上,鼻血淌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