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能否适应节奏强度,紧绷着等待答案的不是自己,而是江念郁。他受伤的这段时间,江念郁也承受着更方面倾倒过来的压力,不少人等待着看whitecrayon垮掉,也等着看江念郁的笑话。
江念郁的上头有个事业线堪称完美的导演哥哥,下头还有个少年成名的画家弟弟,她夹在中间,走着和上下都不沾边的一条路,挺难的。
江念郁笑了笑,朝着他招招手。
秋少关走过去,“会更好的,一会儿接着。”
江念郁说:“我知道。”
她笑着从身侧的矮桌上拿起个谱子,递给秋少关,“看看。”
秋少关简单翻了下,很顿挫张扬的调调,末尾却是渐降的缓慢,词也填的不错,像是荒诞主义写的词。
名字叫虚无主义。
通篇的词都是无意义的命、无意义的活。
颓唐乖张。
却在曲调骤转时,词也翻天覆地地变。
人生无意义。
但我不在乎。
因为我正在被爱奴役。
所以麻木被抛弃,钟摆吊起虚假。
命运成了自主的戏剧。
……
秋少关头也不抬,问了句:“谁写的?”
江念郁说:“你猜猜。”
秋少关想了想,裴止念现在写不出来这种颓废的调调,他身后那四个要是写了这个,肯定早就在群里疯狂q他,想了一圈,能让江念郁亲口说上一嘴的,还跟他有关系的,也就苏乞白了。
“苏乞白。”秋少关放下谱纸。
“答对一半。”江念郁说。
“一半?”秋少关问:“还有别人。”
“不是。”江念郁说:“这是他以李迟明的名义给我的。”
秋少关一直和苏乞白黏在一起,还真没看过这个曲相关的稿子,“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乐队刚成立的时候。”江念郁说,“他还是通过邮箱的方式联系上我的,那个邮箱是很久之前用的了,挺长时间没登陆过了,估计他也是从网上看来的,我前段时间找我老婆给我发的旧消息,才看见的。”
“想不想在台上演奏这个?”江念郁笑眯眯地问。
秋少关往后靠了靠,商量了下:“想,怎么能让它被录用?”
江念郁打了个响指,“努努力,下次演出保持正常水准,这个曲就能在下下次被录用。”
“下下次大概是一个月后,当然,这是为了让你歇歇。”江念郁说。
秋少关扭头看了眼那四个人,才说:“我要是不用歇呢。”
“别逞强吧。”江念郁就是为了吊着他,给他点儿爱情的力量,但没打算一顿饭撑死头驴,干脆说:“吃不消的。”
秋少关垂眼看着纸张,“就这一个?”
“就这一个。”江念郁说:“他可能想过发更多吧,但是没得到回复就停止在这儿了。”
“不是。”秋少关重新措辞:“就这一首新曲子?”
江念郁神情怪异地把他上下打量一遍,“你还想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