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可年说:“哥?”
秋少关方才松开了手。
关可年顺势将手机递到陈木面前,示意他看。
陡然,秋少关问:“患者能和医生谈恋爱吗?”
关可年奇怪地看他眼,说:“心理医生不行,别的骨科、内科什么之类的医生应该是可以的吧,哥你又想着啥了?”
“秦叙白是哈市人吗?”秋少关又问。
关可年瞧他的眼神更奇怪了,陈木也将视线一点点移到他身上来,两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他模糊的身影。
关可年迟疑地说:“不……不是吧,我记得当初看他朋友圈里,最底下那条是从小到大获得过的所有奖状,还有初、高中的,全都是帝都的学校,当然也不排除他小时候是哈市的,后来搬来帝都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秋少关却没答他的话,而是缓缓扯上来薄被子,盖在自己脸上,遮挡住他那无法自窥的表情变化,也捂住鼻息间的空气,疏薄不透气的环境好像才能让他乱糟糟的脑袋稍微清醒一些。
照片角落里的那张脸,就像是两张熟悉的脸重迭在了一起,又像是深夜花眼出了幻觉。
在那么一张脸上,他看见了两道影子。
一道来自苏乞白,一道来自李迟明。
如果是苏乞白。
那就不会存在所谓初恋的称谓。
秦叙白初中后的人生轨迹明显是在帝都,而后去了美国,而那五岁的年龄差也说明,苏乞白喜欢上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名心理医生了。
苏乞白不可能是以病人的身份与他产生了接触。
也就是说照片里那个拿着病历单的男人——
是李迟明。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秋少关问。
关可年回忆了下,说:“六年前吧,我小侄子现在刚好六岁半。”
六年前。
大一。
那时候李迟明在帝都。
他来找他了。
烟蒂交错迭在地上。
一根接着一根燃尽了昏沉。
西风刮过,一根烟又迭在了上边。
秋少关低垂着头,右手拿着手机,微亮的屏幕上俨然是一通号码的存储页面,备注写着——秦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