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两下,被人挂断。
看着手机屏幕,秋少关见怪不怪地说了句:“又忘记自己之前为啥给我打电话了?”
手机拿在掌心里来回翻看,琢磨着大概还能用多久,最后秋少关勉强得出来个结论——用是能用,但这么用下去,不出一个星期,他的眼睛就比六楼李姨花的还厉害。
费了好大劲儿从通讯录里翻出修手机那人的电话,电话接通,秋少关边问边往沙发边上走:“喂,那个我想问问修手机屏幕大概要多少钱啊。”
“也不是很严重吧。”
“什么程度?就……摔了一下就碎成那样的那种程度。”
“你先告诉我个价。”
“行吧……那我一会儿下去看看。”
挂断电话,秋少关揉了下耳朵,霎时有点儿后悔上次没逮着那几个人,让他们先把他的电话给修了,现在接一次电话给耳朵快扎成筛子了,这不就是二次重伤吗,他们全责啊。
秋少关手往沙发上边摸,但没摸着外套,反倒摸着了个凉凉的滑滑的东西——生物书封面。
李迟明落在这儿的。
捞起书,秋少关随便翻了两页。
书上翻阅折痕倒是不少,笔记没做几个。
整本书翻下来看见的唯一一页写着李迟明的字的,还是第一页,写的就是“李迟明”三个字。
是一种规规矩矩又不大规矩的字。
秋少关说不上来怎么形容。
非要说出来个词,就是字如其人。
字像李迟明一样,看着乖乖巧巧的,干的却是尾随跟踪的大事儿。问他什么话也都是执拗地装聋作哑,有本事得很。
把生物书放下,拿起压在下面的外套,利落得套上。
秋少关随便踩上一双运动鞋,就出门了。
路过楼梯口,他还特意往上看了眼。
发现那家门口多了袋垃圾。
应该是刚才那家人开门扔的。
还好他把李迟明带回家去了,要不真把人家给吓个半死。
边往下走,秋少关边想,上面这家住的是什么人来着?好像是一对夫妻吧,也不对,好像是个老人,纠结了会儿没个答案,他干脆把这事儿扔到脑后去。
住的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
“你管这叫不是很严重啊?”老板的老花眼镜架在鼻梁上,眼睛都要瞪坏了,也没看出来这快摔得像全碎钻镶嵌的手机屏幕哪不严重了,这手机要是人啊,这时候估计都毁容毁得没个人样了,得亏这手机不会叫,不然秋少关老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了,老板瞅了眼正拿着个新款小手机看的秋少关、说:“这屏幕要是修的话,至少三百。”